第二百四十六章 真是拿你沒辦法(1 / 2)

傍晚的時候,夏憶安特意去打聽夏即墨的行蹤,發現他果然出去了,立馬賊賊地笑了,她猜得果然準,就大哥那種傻瓜,還不被人家小月吃得死死的。

放心地回去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金盞告訴她,陸東籬要回羽澗國了,她一激靈坐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梳洗打扮,然後騎馬出城,在城外的送君亭等他。

送君亭對麵是迎君亭,幾個月前夏即墨就是在那裏迎接她的,如今,她要在這裏送別陸東籬了。

亭外芳草萋萋,大片狗尾草隨風搖曳,她坐在亭沿上望著遠方,腳邊放著一壇桑落酒。

一隊馬蹄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送君亭外。她起身看著陸東籬,朝他笑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陸東籬走到她麵前,溫柔地看著她,“今日怎麼這身打扮,讓我想起了嚴歌。”

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色的錦袍,正是嚴歌的打扮,纖細清瘦的身姿被男裝裹出飄逸的感覺。

“這樣穿騎馬方便,”她轉身將桑落酒提過來,舉到他麵前說,“送你的。”

陸東籬笑著接過酒壇,看到上麵“桑落”二字時,臉色變得淒楚起來,“桑落酒……不知桑落酒,今歲誰與傾。色比涼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攜一鬥,遠送瀟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無奈別離情。”

他苦笑道:“你是在提醒我,我們要分開了嗎?”

“不是的,”夏憶安抱歉地擺手,“我出來得急,剛好看到路上有賣酒的,就順手買了過來,你別誤會。”

“順手的,”陸東籬笑得更加無奈,“安安,我該說什麼好呢?”

夏憶安徹底愣了,不知該怎麼接他的話。

陸東籬溫潤一笑,將她飄到胸前的頭發理到身後,愛憐地說:“我不怪你的,你總是這麼迷糊,這麼可愛……我走後你要照顧好自己,還有小辰。”

夏憶安哭了,撲進他的懷裏抱住他的腰,悶聲對他說:“東籬,對不起我不該傷害你的,你忘記我吧,我不值得你對我好……”

陸東籬身體僵了一下,雖然很高興能得到她的擁抱,但是他知道,那是無關愛情的,她隻是覺得愧疚。

他抬手將她抱住,輕輕嗅著她的發香,“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不怪你,一點都不怪……”

他愛她,已經到了刻骨銘心的程度,怎麼可能忘記,怎麼舍得忘記,四年相守,為他留下一生的思念,值了。

馬蹄聲再次響起,陸東籬騎在馬上回頭看了看她,策馬離去,風卷起他的長發和衣擺,留給她一個遠去的背影。

夏憶安擦掉眼淚,失神地看著他的背影遠去,猶記得第一次見他時,他也是這樣鮮衣怒馬,逆光而來,猶如仙使降世,在她的記憶裏留下無法抹掉的初見,如今他又這樣離去,不帶走半片塵埃。

就這樣走了嗎?與她相守四年的男人,真正地離開了,曾經多次目送他離開,但是那時還能等到他回來,這一次,不會了。

她在送君亭站了很久很久,像是在送別過去的感情,惦念曾經的真心。

天空不知何時隱去了陽光,布滿陰雲,沁涼的雨絲連成無邊的雨幕,阻隔了她看向遠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