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連綿不絕,披上一層白色的銀裝,看著好生宏偉。
白衣男子立於崖峰前,身後是隻穿了薄薄一層淨白長衫,光著腳,刺骨的風從黑長的發間穿過,如雪的肌膚任憑風的吹打,雙手立於背後,一股傲風由心而生,看他不免會心生寒意。
背後青石板上傳來腳步聲。近時,來人穿著獨特的衣物,半跪恭敬道:“宗主,拿回來了。”
“我看看。”男子丹鳳眼中透著狠厲,白皙的腳趾踩在冰冷的石頭上,竟不會覺得冷。
走到車前,隻見車裏擺著無數的寶石,整整七車,這便是那些押運官員和周旋翼不要命也想貪的財寶,用了著手段,還幫了大庸國二皇子一個忙,不怕,我會記上的。
男子隨意看了看,目光就在最後押著的女子身上:“把這些死物拿去打磨好,裝飾我的新房間,至於她,洗洗幹淨,送來我房中,還多,給她多穿些,莫不是冷了死了。”
“是。”來人應了,弓腰退了下去。
男子從崖上,看著大庸的方向,修長的玉指縷了縷發絲,喃喃道:“什麼時候把你‘請回來’呢?你說,要不要殺了你,唉,有些舍不得呢,選擇什麼的,最難了……”
遠在帝都的木茹清打了一個噴嚏,隻想著是天冷,也並未在意,那些繆氏差人送來的披風,是件暗紅色的,擺邊綴著珠花,繡著精致的鳳尾花,木茹清倒是喜歡得不得了,隻是突然想起回門是在相府聽到的對話,不免警惕起來。
讓香頤把披風單獨收著,閑了,出去走走,逛著逛著,來到銘良的院子,一進門就是遍布的雜草,已經有腰高。
隨行的梅兒想給她開路,木茹清擺擺手,直接踩著進去。
銘良住的房間,幾年不做修飾,看著比外麵的老舊,隻有他那個打鐵的小屋子,打掃得幹幹淨淨,不染一塵。
梅兒有些詫異,四處張望:“王妃,怎麼這裏還有人住?”
“嗬嗬。”木茹清輕笑一聲,“有啊。”施施然走進小屋子。
“錚錚錚。”還沒看見人,打鐵的聲音先入了耳朵。
梅兒扶著木茹清的手,看著狹小的空間,小心用腳把路邊的小鐵器踢開,不時自言自語:“怎麼到處擺放?真是的,不小心傷到王妃可怎麼辦?”
小屋子兩邊掛著慢慢的武器,有些木茹清叫得出,很多都沒見過,看見一個球形的小東西掛在屋頂,伸手剛好能碰到,木茹清來了興趣,伸手剛想碰到,就被嗬斥了一聲。
“幹什麼!哪個院子的?不知道的東西也敢亂碰,不想要手指頭了?”聲音粗狂,從裏麵走出來一個掛著皮革圍腰,隻穿褲子的漢子,健碩的肌肉在蠟燭與從外麵透進來的光亮下越發粗壯,古銅色的皮膚因汗水放射的光,一臉齊下巴的絡腮胡,濃密寬大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
梅兒有些生氣,你是什麼人,竟然好衝撞王妃,想著話就到了嘴邊,木茹清搖搖頭,不好意思回話:“是我魯莽,在這裏向銘良師傅賠罪了。”施了施禮,就當作賠禮。
銘良見她如此有禮貌,長得又美,粗狂的人,竟有些害羞起來,隨意笑笑:“無事,是我魯莽了些,沒嚇著你吧?”
木茹清搖搖頭,銘良沒有長旭說得那麼怪嘛:“師傅說哪裏話,我原本是聽了師傅的名聲,又進了王府,很早就想來拜訪師傅,怎奈事多,又尋不到師傅的處所,不曾想,今日碰巧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