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剛空下來便有陌生號碼打進來。
“穎姐，關機吧。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好了。”
我癱坐在地上不想動，小張把手機拿去關了機。
“要不要我給豪哥打個電話？”
我搖搖頭，“不用了，打給他又怎麼樣？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嗓子疼。”
“好。”他把手機放在茶幾上轉身去倒水。
此時手機響了，屏幕出現一個姐字。
我趕緊抓起手機，“喂，文慧！”
“你，那個，可穎？是你嗎？”可能我嗓子沙啞的讓她不敢確定。
“是我是我！你去我家了嗎？我媽怎麼樣了？”
她停頓了一下，“我剛到樓下，警察，警察拉了警戒線，不許人過去，圍觀的人太多，說是，說是有人跳了樓。”她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麵幾乎聽不見了。
我的手控製不住的發抖，臉的的肌肉也開始不受控的發抖，“文慧，拜托你，幫我去四樓看看，四零二是我家，拜托你幫我看看我媽。”
“好，我去看看，你等我電話。”她掛了電話。
小張把茶杯放在我麵前，他的臉也有些發抖。
“小張，你帶我下樓，我要回家看我媽。”
他搓搓自己的手，“穎姐再稍等一會兒，如果我姐說……那我們就回去！”
他說的也有道理。
我們倆都坐在地上，靜靜的看著手機屏幕。
剛響了一秒就被小張抓起來了，
“喂，姐。”
我示意他把手機給我，“文慧，怎麼樣？我媽怎麼樣？”
“對不起可穎，警察不讓上樓，我說了半天也沒用。他們說會通知死者家屬，讓我不要管……”
“那，那你能不能問一下，死者叫什麼名字？”我的手抖的快要拿不住手機，牙齒開始上下打架。
“好，我問一下。”她輕輕說完，電話裏傳來她跟別人說話的聲音，“請問你知不知道出事的人是誰啊？”
“不知道。”一個男人的聲音，“我不是這個小區的。”
“哦，謝謝。請問你知不知道出事的人是誰啊？”
“是誰我不知道，聽說是四樓的，兩個女的一起掉下來，一個死了，一個傷了。聽說是小三和那個男人的女兒打起來了，後來就一起掉下來了。”
雖然有心裏預期，但是聽到別人這麼說，我還是覺得頭皮一陣一陣發麻。
“那你知道是誰受傷了嗎？”
“不知道，兩個人差不了幾歲，搞不清楚……”
“喂，可穎，你聽見了嗎？”她又拿著手機對我說。
“聽見了。”我已經無力說話了，“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再去問問受傷的是誰，等下打給你。”
掛了電話我看著小張，“走吧小張，我們回去吧。”
“要不再等等吧，現在那麼多人，你出去肯定被圍了，而且跟著你回家也說不定！我姐不是說了嗎，還不確定呢，你先歇一會兒，等咱們確定了再說好嗎？”
我看著平時木納寡言的小張此刻頭腦冷靜，鎮定自若，便不由得聽了他的話。
“小張，我渾身抖的厲害，你幫我捏兩下。”
他跪在我身邊，兩隻大手哢哢捏了捏我的胳膊，哢哢又捏了捏我的肩膀，最後握住我的手使勁捏了捏。“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用管外麵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