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宇謙虛地一笑,“去得多,就知道了一些,其實,別的我也不懂。”
“下次我一定要去南京旅遊,弗朗西斯,你一定要當我的導遊喲!”溫頓抓住機會不放。
“沒問題——隻要時間能配合。”
“我會配合你的時間。”
席慕宇笑著點點頭,溫頓小姐也笑了。
慕容敏妒火中燒。
“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去輕鬆輕鬆了吧?”克裏打斷了溫頓小姐和席慕宇的談話。
“我要值班。”見克裏意外的表情,席慕宇解釋說,“我換了班——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掉以輕心。”
“我倒是希望你留下來,萬一有什麼事,也多一個人商量。”喬治說。
“好吧!你們去忙吧。”克裏說完,與眾人告辭。
大家都心照不宣,明白克裏是去凱瑟琳的溫柔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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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宇和喬治查完病房,道了晚安,各自回自己的休息室。這時,夜已經很深了。
站在休息室的門前,席慕宇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既沒有推開的意思,也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出神地呆站著……
突然,迅速轉身,直奔手術室,卻不曾想在手術室的門前遇見慕容敏。
“你怎麼會在這兒?”席慕宇好生奇怪。
“這正是我想問的。”慕容敏不正麵回答,而是以攻為守,“來找手鏈?”
席慕宇無語。
“這麼晚了,還來找,看來不是一般的重要。”慕容敏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對席慕宇說話。
席慕宇仍是無語。
“如果找不到了,怎麼辦?”
“那也沒辦法。”
“什麼東西都是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慕容敏一語雙關地說。
席慕宇聽出了弦外音,“屬於我的,自始至終我都懂得珍惜;不屬於我的,我不敢覬覦。”
“覬覦?”慕容敏聽到這兩個字,情緒有些激動了,聲音自然高起來了,“什麼是天生屬於你的?——你的未婚妻嗎?什麼是天生不屬於你的?——我嗎?”
席慕宇歎一口氣,覺得更無語,也覺得好累,他語重心長地勸道:“慕容!我們又回到原點了。我們不是說好做好朋友嗎?”
她與他目光對視著……
她的眼中充滿委屈,辛酸和不服輸。
他的眼中充滿歉意,心痛和不忍心。
“可是我做不到。”慕容敏堅定地看了席慕宇一眼,轉身離去,暗中將手鏈攥得更緊。
看著慕容敏遠去的背影,席慕宇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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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休息室的床上,頭枕著雙臂,席慕宇沒有睡意,眼睛微睜著,懶散的目光在室內遊移。
“凱西”這個名字又跳進他的腦海中——八年來,這個名字總會不失時機地跳進他的腦海,或者進入他的夢中。
高高的撫河壋,緩緩的青草坡,淡淡的野花香。
落日餘暉中,李建國,莊文靜,席慕風,席慕雪和小凱西在河壋上放風箏,他們嬉戲著,追逐著,笑聲,叫聲,不斷地傳過來。
大樹下,席慕宇背靠樹幹,安詳地看著弟妹們玩耍,不時地聞一下手中的野花。
八年了,那股野花的香味猶在鼻尖。
小凱西雀躍著過來,一把奪過席慕宇手中的野花,放在鼻尖,深深地嗅了一下。
她已經和他混得很熟了,已經不再拘謹,也不再顧及不必要的禮節了。
她的神態天真且毋庸置疑,仿佛席慕宇手中的花理所應當就是屬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