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的心像在油鍋裏煎炸一樣痛楚,他匆匆來到醫院,推門而入卻愣了,屋子裏好多人,有他認識的,如席慕宇兄弟倆,克裏,喬治,慕容敏等,也有他不認識的,其中一位少婦還挺著大肚子。在席慕宇的引見下,他才知道一對是凱西的哥嫂,另一對是席慕宇的妹妹,妹夫,也是凱西的表哥嫂。
查爾斯和李建國對阿爾瓦的造訪問候深表感激和謝意。
凱西依然昏迷中,阿爾瓦衝動地想握起凱西的手,想傾情呼喚,但在眾人的環視下,他無法表達對凱西的深情,隻能禮節性地問候,當然,他絕不會忘了詢問原因。當他得知凱西失去兩位至親直接原因是斯堪的納帝國皇帝的遇刺身亡,他內心的震撼無人可以體會。
皇帝陛下辭世了嗎?——他不敢相信。
“是真的。”見阿爾瓦一臉的不可置信,席慕宇確定道。
一離開醫院,阿爾瓦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向哥哥求證,但似乎哥哥並不知道皇帝身亡的事情,隻知道他重傷,現已經回到首都,正在搶救。哥哥的消息來源於斯堪的納帝國的官方,阿爾瓦確信來源於凱西這一方的消息更準確。
阿爾瓦心情很沉重,皇帝的遇刺必然激化民族仇恨,戰爭將變得曠日持久,曆史反複上演了。
為了不引起更大的風波,阿爾瓦對哥哥隱瞞了皇帝的去世,但他卻從哥哥哪兒得到了另一個更令他絕望的消息:已故國王的弟弟,薩米王國唯一的繼承人在刺殺斯堪的納帝國皇帝的現場當場被俘,並深中槍傷,現在被關押在帝國監獄,生死未卜。
“這是為什麼!”阿爾瓦眼前一片漆黑,絕望地仰天哀嚎。
戰爭將永無止境,他看不到一點光明……
“弗朗茲,我把凱西交給你了。”查爾斯眼中滿是內疚,歉意,信任和感激。
CliffordYorkStuart(克利福德?約克?斯圖亞特)兄妹出生於基督教家庭,但深受東方文化的熏陶,而且他們的配偶都是東亞人,深受儒學影響,在他們心目中,父母如天,無論怎樣煎熬,無論對凱西如何放心不下,他們必須各自奔赴德國和英國料理喪事,並且要把霍夫曼?斯圖亞特公爵的遺體空運回蘇格蘭安葬。查爾斯身為外交軍官,皇帝的國喪也不能抽身。三個喪事同時進行,此時正是用人之時,李建國也不能不暫時割舍下凱西。
查爾斯和李建國四人當天就離開了波士頓,查爾斯獨自飛往斯堪的納帝國,接下來便在帝國,德國和英國之間疲於奔命。李建國三人先到德國,然後扶靈柩回蘇格蘭。
席慕宇的精神狀態已經無法繼續工作了,好在他積累了許多假期,特納教授建議他休長假。放下實驗室和醫院的工作,席慕宇不眠不休地守護在凱西的床邊。特納夫婦視凱西如己出,時常探望。按常規,凱西這種情況在二十四小時內就會蘇醒,但凱西一直沉迷,他們十分擔心,而席慕宇的狀態表現也讓他們迷惑……
夜晚,席慕風匆匆來到凱西的病房前,推開門縫,就見哥哥握著凱西的手,喃喃輕喚著,“凱西,你醒來吧,隻要你醒來,不論你的心中、眼中有誰,我發誓再不和你賭氣了。不論你身邊圍繞著多少男人,不論他們如何向你獻殷勤,我發誓再不妒忌。隻要你好好的,隻要你活潑亂跳地站在我麵前,這就夠了。凱西,聽見了嗎?不要這樣躺著,不要這樣一語不發。我好害怕,凱西!你不會就這樣離開我吧?我還有好多話沒來得及對你說呢!凱西,醒醒吧!醒醒!給我一次好好對你的機會吧!”
席慕風的心隱隱作痛,內心百味糾結,一時躊躇著。
忽然,有人輕拍了一下他的肩頭,回望,嚇了一跳,立即瞟一眼屋內的哥哥,拉著艾娜避到角落。
“你瘋了!到這來幹什麼,成心讓我哥看見是嗎?”
艾娜也沒好氣,“幾天了?打電話也不接。”
“你不都看見了嗎?白天要上課,不上課過不了我哥那一關,晚上要照顧凱西。”
一到晚上,席慕風就想方設法攆哥哥走,一個人單獨照顧凱西,如果有可能,白天他也不想哥哥待在凱西身邊。對於這一點,艾娜已經十分不滿,聽他如是說,便壓不住怒火,“我是不會為曠工付薪水的。”
“扣吧!”席慕風說完轉身就走。
“今天晚上再不上班,你就被開除了。”艾娜衝席慕風背影叫道。
席慕風置若罔聞,艾娜隻有跺腳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