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誰為摯愛2(1 / 2)

“我隻有一個條件:讓他安全地,但不失尊嚴地離開薩米。”凱西字字千鈞地說。

“人質沒有資格講條件。”格雷親王輕蔑地說。

“士可殺不可辱。如果要受辱的話,我願和哥哥共赴黃泉。”凱西毅然決然地回答。

“不知道您的未婚夫聽了,是會感到驕傲呢,還是會感到羞辱?”格雷心裏好恨,譏諷道。

“他會感到驕傲:因為我們是為尊嚴和親情而死。”凱西針鋒相對。

格雷公爵怒火上湧,但還是咬牙壓下去了,道,“您相信魔鬼的承諾嗎?”眼中帶著嘲弄。

凱西一驚,立即明白囚室被監控了。“我願意賭賭運氣。”魄力盡顯。

“好!”格雷欣賞地讚了一句,雙手一撐扶手站起來,帶著審視的目光,圍著凱西轉了一圈,然後一隻手托起凱西的下顎,道,“為了他,您願意把靈魂出賣給我;為了他,您願意變成我的祭品,對嗎?”

“嗯!”凱西肯定地應道。

“好。三天後送他回去。”

“為什麼不是現在?”

“他現在走得了嗎?”他不能讓凱西知道自己的苦衷。

凱西不出聲了。格雷公爵回到座位上,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對凱西說,“以後我就是您的主人,您不能有任何違抗。”

“是。”凱西應道,然後將手伸給格雷公爵。

“什麼?”格雷不解其意。

“電話。不是讓我解除婚約嗎?我這就打電話。”

格雷公爵一聲冷笑,“這種伎倆太小兒科了,安娜。想給皇帝通風報信,讓他有興師問罪的借口?”

“我沒那麼想過。”凱西很單純地說,“我隻是按照您的吩咐。”

“那好,現在我吩咐您陪我吃晚餐。”

食物,對於此時的凱西真是難以下咽,但為了哥哥,她必須敷衍一下。

囚室裏,席慕宇睜開眼睛坐起來,感覺臉上濕濕的、涼涼的,一抹,暗驚。咦?我哭了嗎?想想夢中的情景,覺得有可能。

感覺到手臂很疼。他的傷口還是當時隨意地包紮了一下,一直沒有得到過專業的護理,估計已經感染了。

解開扣子,一低頭,發覺胸前一塊濕的。怎麼回事?正在狐疑的時候,門開了,看守和博士進來。席慕宇奇怪綁匪怎麼突然發善心了。

席慕宇的傷口感染很嚴重,但是他並不在意這個,而是問,“您認識這裏的主人嗎?”

“很抱歉。我隻是受命為您療傷,我不能回答您的任何問題。”博士很決絕地說。

席慕宇沒有氣餒,“我們都是學醫的,醫者父母心。”

這句話讓博士產生了情感共鳴。席慕宇敏銳地察覺到了,進一步說,“我隻是想知道我妹妹是不是安全。我常夢到她遇到危險。”

博士沒有回答,但顯然已經動搖了。席慕宇打鐵趁熱,“博士,這裏有沒有關押一個十八歲的,名叫凱瑟琳?斯圖亞特的女孩?”

博士十分不滿地說,“這裏不是監獄,沒有關押任何女孩。但有個叫安娜的客人,大概不到二十歲。”

“那是怎麼的女孩?”席慕宇急切地問。他想確認那是不是凱西,但看守進來了,博士立即不再出聲了,他隻得問看守,“在我睡著的時候,我妹妹來過是嗎?”

“沒有任何人來過。”

席慕宇很疑惑,又問,“我感覺自己睡得很沉,你們是不是給我下了藥。”

看守不再回答他任何問題,直到博士離開,他重新鎖好門。

格雷公爵和露西的臥室裏,露西已經滿足地進入夢鄉,但格雷還沒有睡著。他腦海裏不斷地重現著凱西一邊流著淚,一邊哽咽著強咽下食物的樣子——楚楚可憐,令人心痛。

凱西有輕微的習慣性胃痙攣,吃了不合適的東西,或者情緒不好,就會發作。輕者嘔吐,重者胃絞痛。這一點,格雷早從禦醫那兒得知了。他很後悔。

我這是怎麼了?明明是想嗬護她,為什麼反而成了對她的折磨?為什麼看不見她時想她,看見了她又想發火呢?為什麼發泄後沒有輕鬆和快感,反而更沉重和痛苦呢?

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露西從夢中驚醒。凱西真的狂嘔不止了。格雷後悔不迭。被攪了好夢的露西不由怒斥,“這點小事也值得來報?還讓公爵好好休息嗎?”

“是我吩咐的。”格雷立即阻止道。說著,已經起身穿衣服,不顧露西的勸阻,急匆匆地出門。

露西隻有將滿腔怒火發泄在格雷的枕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