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區別嗎?”凱西質問道。
阿爾瓦滿腔憤懣,隻有找上哥哥了。他衝到格雷公爵身邊,怒斥道,“原來你所說的就是這件事?我現在清楚明白地告訴你:我絕不原諒你!哥哥。
凱西一陣疑惑:難道阿爾瓦真的一無所知?
阿爾瓦說完,立即返回,一把抓住凱西的手腕,“我們離開這裏再說。”他覺得這是個是非之地,越早離開越好。
“你想帶她去哪兒?”這時格雷公爵反而十分冷靜了。
“哪裏都好。就是不能待在這裏。”阿爾瓦立即頂回去。
“哪裏也不能去,隻能待在這裏。”格雷公爵毫不讓步。
“那你也把我關押起來!”阿爾瓦大叫道。格雷公爵愣了。阿爾瓦上前,逼問道,“你敢嗎?”
“有什麼不敢!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大叫道,氣勢毫不輸於阿爾瓦,其實他還真的不太敢。所以他馬上就變了口氣,“如果安娜願意和你離開,那就另當別論。”說著,寒冷的目光射向凱西。
凱西慢慢推掉阿爾瓦的手。他不明白她為什麼一下子就變得軟弱和恐懼起來,“怎麼了?凱瑟琳!”
“別管我,阿爾瓦。我是自願留下來的。”說著,就欲轉身離開,試圖藏起眼中的淚光。
阿爾瓦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一隻手托起她的下顎,看著她眼中的淚光,逼問道,“您受到了威脅,是嗎?”
凱西將臉扭向一邊,避開阿爾瓦的目光。他忽然想起了,問,“席先生?是嗎?”
一語中的。
身處絕境,忽然發現竟然有人了解自己的內心,雖然是敵人,心頭也不免一熱,令憑借冷酷強撐起的意誌頓時冰釋。她,淚水不斷滾落,頻頻點頭。
他回頭,怒視著哥哥……
露西坐在床上,心急火燎地等待著,終於等到了消息:安娜小姐那裏已經亂成了一窩粥了,火藥味十足。
露西命令侍女退下,心中得意,不禁露出陰險的微笑……
此時,書房裏,格雷公爵向弟弟坦陳了一切,除了對凱西懷有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你真的想看見你辛辛苦苦換來的談判結果毀於一旦嗎?你真的想讓王子殿下再度陷入危機嗎?真的不怕戰火重燃嗎?”最後他說。
阿爾瓦沉默了:正如哥哥所說,現在的情形是騎虎難下。即使自己什麼也不顧,強行帶走凱瑟琳,也確實沒辦法確保她的安全。
見弟弟躊躇不決,格雷想給他信心,道,“我是立過生死狀的。我保證等殿下回來就放了她。”
阿爾瓦很清楚:政治風雲瞬息萬變。而且,殿下是狂熱的獨立派,會簽字是迫於形勢,能否遵守還很難說。一旦知道了凱西的事情,不知道她還走得了嗎。
見弟弟還在猶豫,格雷公爵進一步說,“知道嗎?那天,如果我們晚到幾分鍾,她就被古斯塔夫親王的人劫走了。你確定她在他們手中會比在我手中更安全嗎?”
“可是,在凱瑟琳身體複原後,在她還沒有懷疑你之前,你可以以救命恩人的身份送她安全回去。那樣,不是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嗎?你為什麼沒有那麼做?”
格雷公爵一陣心虛,立即回答,“我必須確保王子安全回國。”
阿爾瓦一陣心寒,“說到底,她始終是你手中的王牌。”
格雷公爵出了口粗氣,沒有出聲。真萬幸,弟弟沒有多想。
……………………
阿爾瓦臉上的慚愧讓凱西明白了談話的結果。是呀!人家是親兄弟,怎麼會為了自己同室操戈呢?即使沒有血緣關係,從民族立場來看,他們和自己也是天敵。
其實凱西根本沒有奢望阿爾瓦會把自己帶出去。她唯一揪心的就是席慕宇。
阿爾瓦很想解開他們之間的誤會,也想試圖讓凱西了解不能現在釋放她的苦衷。但是,凱西已經將他劃入了敵營,根本不想聽“辯解”。阿爾瓦隻得無奈地離開。
因為擔心凱西,阿爾瓦堅持住在南苑。洗澡的時候,他聽到樓下一陣動靜,但出來又沒有發現什麼,問侍衛,才知是哥哥來了。但是,哥哥在哪裏呢?整棟樓隻有自己和凱西的房間還亮著燈。
阿爾瓦納悶地緩步上樓來,經過畫室的門前,才發覺畫室裏微弱的燭光。原來哥哥在這裏。
阿爾瓦打開燈,強烈的燈光讓格雷公爵有些不適應,眼睛不由眯起來。
這是個典型的畫室,畫室裏該有的都有;這是個雅致的畫室,齊人高的雕塑和滿牆壁上的繪畫爭相輝映,與華麗的帷幔和諧統一;這是個情調的畫室,中央擺放著一架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