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心涼在蕭山月的墳前整整跪了三天,淩顥初就陪著她跪了整整三天,任憑誰來勸都沒有作用。
三天後,薄心涼看著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淩顥初,動了動唇瓣想要說些什麼,喉嚨卻是幹啞的發不出任何聲音,身子一陣無力,直接暈了過去。
在薄心涼即將倒在地麵的時候將她攬在懷裏,淩顥初同樣是麵容憔悴,雙眼布滿血絲。
“陳德。”
淩顥初口中吐出兩個字,陳德就從角落裏走了出來,恭敬的將薄心涼從淩顥初的懷裏接了過來。
“送她回言明院。”
淩顥初在墳前跪了太久,雙腿已經沒了知覺,連抱著薄心涼離開都做不到了。
“那少爺……“
“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廢話少說。”淩顥初不耐的打斷了陳德的話。
“……是。”陳德稍微頷首,抱著薄心涼轉身離開了。
陳德是在一小時後回到言明院的,在他剛剛安排仆人照顧薄心涼之後,淩顥初就回來了。
這時候的淩顥初,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落魄和勉強,他已經恢複在商場麵對對手時的狀態。
“她呢?”
“在臥室裏。”每一個人都對淩顥初口中的這個“她”心知肚明。
沒有回應陳德的話,淩顥初直接往臥室的方向走去,推開門就看見了正處於半昏迷狀態的薄心涼。
仆人已經給她做了簡單的梳洗,整個人看上去都幹淨了不少,但卻有種近乎於透明的蒼白。
坐到床邊,淩顥初看著薄心涼的臉龐,伸出手,在薄心涼的臉頰上輕輕滑過。
指尖觸碰到的體溫有些低的過分,淩顥初的心疼一陣接一陣的湧上來,眼底裝著的,都是對薄心涼的憐惜。
沒有吃飯,沒有休息,淩顥初在薄心涼沉睡期間,就一直這麼看著她,目光深邃而寵溺。
薄心涼醒過來的時候,目光撞進了淩顥初的眼底,和他複雜的眼神交織在一起。
“我睡了多久?”薄心涼問,聲音依舊喑啞,說話時喉嚨有一種被割傷的感覺。
“八小時而已,你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淩顥初輕輕把薄心涼的碎發撥弄開,“餓嗎?想要吃些什麼?我去叫人給你準備。”
“沒感覺。”薄心涼搖了搖頭。
在墳前跪著的這些日子,她一直感覺不到饑餓和困倦,所有的食物都是淩顥初強迫性喂給她的,她連一點進食的欲望都沒有。
“對了,現在幾點了?”
薄心涼看著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有些慌亂的問。
“下午六點了,怎麼了?”
淩顥初端了一杯水給薄心涼潤嗓子,手托在薄心涼的後背上,輕輕的安撫著。
連忙喝了幾口水,薄心涼終於可以流暢的表達出自己想說的話。
“現在民政局關門了沒有?我要去領證!”
“領證?你要跟誰去?”淩顥初端著水杯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
“除了跟你還能跟誰啊?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薄心涼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
淩顥初:“……”
他實在是反應不過來,為什麼薄心涼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想要跟他去民政局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