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遇之後,是另一個世界,羽神女的的守候最終化作華夏混沌中一滴澄澈天地的淚,我們的夢乘翼而來,我們的恩怨愛恨在最後一個神權時代終結。暮潮碎境,華夏既成,仙魔之間的恩怨綿延千萬年,人神之間的隔閡由來已久,這一切的一切如何化解?
積蓄怨靈的伊湖邊出生的她,在寂寞中走向失落的夢靨。再也沒有緊握的手,再也沒有溫柔的話。淡看天地,翻手風雲。讓所有的悲歡離合,慢慢退出記憶。
帝胄之後,功勳之子,湮沒在伊寒光環下的顓頊,通過一係列鬥爭建立起自己的神權。帝後之爭,牽動萬民,三界紛亂,水深火熱。
請記得,萬物有生。
莫忘記,我的守候。
掙紮的夕陽像一滴落向地平線的血。
前方就是歸古陸②的帝都,而那片若隱若現的沙漠——流霜沼,則住著帝都王族。
白馬飛蹄,健影如風,傍晚時分,白馬穿過了帝都外的平原,在城下遊步信蹄,奇師城上的守夜士兵換班了,如洗的月光射下,瀉了一地睡意,偶爾零星的馬嘶也沒有人留心。白馬突然跺了跺腳,不耐煩地一搖身子。
忽然,一聲尖銳的馬嘯撕裂平靜,守夜士兵如夢初醒,紛紛向城角下張望。
一匹受傷的白馬,一個躺在地上的人。
守城士兵出現一陣騷動。
城門開了,悄無聲息地將白馬和人拖入城內。
“釋月使,宮主駕臨。侍女在他的殿外通傳,卻半天沒有一點動靜。
伊寒到了後,還來不及猶豫就進了釋月殿,她很平靜地掃視四周,發現在門檻邊一片紫色的羽毛很炫目,然後撿起來仔細端詳一陣,若有所思地輕喃了一句“夢凰鴛”。
伊寒轉一圈,發現釋月殿內空無一人,她感覺到不對勁了,“嵐兒,去叫玄蚺⑤來。”
侍女唯唯諾諾應承罷,向釋月殿南跑去。
不久,殿南邊傳來一陣陣低吼聲,地麵微微顫動,好像不震垮了這些宮殿就不罷休的架勢。
“玄玄,不要調皮。”伊寒朝南喊了一句,這肆無忌憚地震動便小很多。
那隻叫玄玄的,是伊寒從小就養在身邊的玄蚺,一條一丈長的黑蛇,個子不小,已是年歲過萬的上古神獸,玄蚺左搖右晃地爬進釋月殿,伊寒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玄蚺衝她眨眨深青色的眼晴,親昵地蹭著伊寒。
“玄玄,你知道它是誰的嗎?”
玄蚺將頭伸到伊寒耳邊嘶嘶了一陣,隨後便在殿內遊蕩了幾圈,突然它又低吼幾句。
“那它現在的主人是誰?”
玄蚺眨了眨眼,嘶嘶說著隻有伊寒才聽得懂的話。
伊寒衝出殿外,玄蚺在釋月殿中噴出青氣,整個宮殿變成血腥四溢屍橫遍地之象,釋月殿原來是一塌糊塗,四處斷梁折柱。
“殺了我的人,還隱屍,沐焰心,你狠!”伊寒氣得咬牙切齒。
伊寒想到了什麼,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她的釋月使千鶴,伊寒略放了心,不過依千鶴的法力,耐何得了他的人也不多。但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她心裏還是有些疙瘩。
“嵐泉,帶人,去明淵城。”伊寒皺著眉命令道。
“是!”侍女答得毫不含糊。
“參見九州王。”伊寒欠身行禮,說得十分客氣。
“不必拘禮,幽魌宮伊寒宮主親臨,有何貴幹?”九州王說得不冷不熱,隔著她的麵紗,誰也看不到伊寒的表情。
“想單獨見見沐焰心王妃,說上幾句話,不久擾。”伊寒的眼中有幾分威脅之意,九州王的目光閃爍不定,而她依舊鎮靜得很。
“請便。”
伊寒便隻身向沐焰心的寢宮走去。
“王妃近來安好?”伊寒一見麵就微笑著問,隱隱不懷好意。
“很好。”沐焰心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你們的夢凰鴛頑皮過了頭吧!跑到我幽魌宮裏撒野。”伊寒加重了口氣。
“噢!知道,它是不太乖。”沐焰心襯了襯衣領,說得漫不經心。
“那也沒必要屠殺整個釋月殿③!”伊寒將那片羽毛一扔,炫目的色彩在沐焰心的衣服上都映出了紫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