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叔莫急,您老先坐下。”黎兵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強行又給按在椅子上,並朝他輕輕眨了眨眼。
女孩懦懦的站在一側,眼淚吧嗒吧嗒滴在地上,似乎很傷心的樣子。
黎兵一眼便看出女孩有心事,愛管閑事的他,又怎麼能不問個究竟。他輕聲說道:“你先別哭,有什麽難事可以和我們說出來。”
女孩哽咽道:“我的廚藝有限,不知幾位想吃些什麼?”
黎兵暗道:“看來她並不想和我們說出隱情,此事多半與感情有關。”
“你們開餐廳的怎麼會沒有廚師呢?”陶洪誌盡量壓低嗓音使自己變得溫柔一些。
“廚師是我哥哥,他……他去賭錢了。”
黎兵才恍然大悟,原來剛剛門處的那位青年是女孩的哥哥,自己亂點鴛鴦譜差點兒鬧出笑話。
“小黎,我們換一家吧!”
黎兵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你會做什麼菜,盡管給我們上來就是,給他開一瓶好酒。”
陶洪誌聽到“酒”字,立馬改變主意,再也不提換餐廳的事,舔了舔嘴唇:“快去吧!先把酒拿來。”
女孩擦幹淚水,飛快地跑到櫃台,拿了一瓶汾酒。
陶洪誌猴急的打開,瞑目吸氣,深深享受著凜冽的酒香。
黎兵打量著屋內裝飾,不斷的搖著頭,這裏的衛生的確難以讓人接受。桌子上灰塵遍布,棚頂甚至出現了蛛網。
陶洪誌早已自斟自飲,沒有菜就這麼幹喝著酒。
黎兵苦笑了笑:“陶叔,等會兒菜就上來了,您何必這麼急?”
陶洪誌哀聲地抱怨著環境又髒又差,仰脖幹了一杯辛辣的白酒。
女孩很快端出一盤醋溜土豆絲,看樣子她已經卸了妝,素顏還是很漂亮的。
陶洪誌風卷殘雲,很快就喝下兩杯白酒。
女孩給黎兵盛了碗米飯便獨自返回到廚房。
大概是很餓的原因,黎兵也是狼吞虎咽,掃蕩著桌上的醋溜土豆絲。
突然間從嘴裏傳出清脆的響聲,他整個人表情僵住。
陶洪誌聽到響聲,問道:“怎麽了?”
黎兵緩緩吐出口裏的飯菜並混著一絲血跡,一粒小石子夾雜在飯菜中。
陶洪誌忍不住笑出口:“看來你真的是黴運連連,竟然連吃飯都會倒黴。”
黎兵吐著帶血的唾液,用手指撫摸著牙齒。
女孩端上一盤爆炒蝦仁,笑著問道:“這道醋溜土豆絲合口嗎?”
陶洪誌點點頭:“確實很合口,差點兒把人家的牙崩掉。”
女孩的心裏咯噔一下,望著正吐著血水的黎兵,一眼便瞧到桌子上吐出的飯菜,惶恐著道:“先生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有粒小石子,我淘了三次米,土豆絲也洗了兩次。”女孩心急如焚,眼淚再次滑落。
黎兵單手捂著嘴心裏暗自發笑,肅然道:“我的牙崩掉了,你們是否得賠償我的損失?”
“先生,求你原諒我。這也是我為數不多的幾次下廚,我……我沒有錢。”女孩聲淚俱下哭得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