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她故意要偷聽什麼,而是她才剛剛走進電梯的時候,就發現她的病曆卡忘了拿,沒辦法去檢測的地方,於是她這才半途而反。
可是還沒等她走近醫生的診斷室,大老遠就聽見了厲銘覺對醫生發脾氣的聲音。
本來她想馬上衝進去阻止一下厲銘覺,因為她覺得厲銘覺對待醫生的態度實在是有些不好,尤其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跟吃了火藥似的。
可是她的手才剛剛觸碰上門把,就聽見裏麵的醫生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緊跟著自己名字後麵的,就是埃索拉卡病毒,還有隔離的字眼。
好奇心促使她停下了自己馬上要推開門的手,她就這麼一直靜靜的聽著。
厲銘覺似乎是對醫生的醫學意見感到很不滿,就在顧伶兒預感到裏麵可能要出什麼事情的時候,她這才不得不衝進去。
麵對裏麵緊張的氛圍,她缺額額像個沒事人似的,直接詢問隔離室的去處……
……
一小時後,隔離室。
來到這樣密閉的環境當中,顧伶兒倒是當真有些悶得慌,其實氣流什麼的都是流通充足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醫生的診斷室出來之後,她的心口就好像被什麼堵住了。
除去這樣從天而降的“意外驚喜”之外,讓她覺得鬱鬱寡歡的,其實還有厲銘覺。
眼下,男人正站在窗戶邊上,距離她的病床遠遠的,他沒有看她,一直都沒有看。
甚至於,好像從醫生的診斷室出來之後,厲銘覺就對他的目光很吝嗇,吝嗇到連輕輕一瞥都不願意,仿佛她是什麼人見人厭的可怕病毒一般。
可是他卻又是矛盾的,明明除去護士之外,他一直在她的身邊,沒有離開過。
看著厲銘覺那駐足不動的身影許久,顧伶兒這才慢慢明白——厲銘覺這是生氣了。
不知道是因為她生病了,還是怎麼的,這一次,厲銘覺居然生起悶氣來了,而且似乎是要對她冷處理的樣子。
沒有了之前的對她針鋒相對,顧伶兒卻突然間有些不習慣了。
終於,在一陣漫長的沉寂過後,她總算是忍不住主動開口,劃破這詭異的氣氛。
“厲銘覺……你跟我說說好,好不好?”幾近央求的語氣,此刻的顧伶兒倒是顯得十分可憐和無助。
聽到她的話語,站在窗前的那個身影依舊是紋絲未動,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顧伶兒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隱約瞥見厲銘覺他的肩膀微微顫動了一下。
可是就那麼一瞬間而已,很快他便恢複如初,以至於她都不敢肯定這樣的想法。
見厲銘覺不理會自己,顧伶兒心裏一時間也很無奈。
目光打量著厲銘覺身上厚重的隔離服,那是進來之前,被護士要求再三他才穿上身的。
單單是看他穿衣服時候的臭臉,就知道他到底心裏窩了多少脾氣了。
想了想,顧伶兒還是建議道:“厲銘覺,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現在也很晚了,你穿著那麼厚的隔離服,肯定很不舒服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