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飛沒有回應蔡鴻安的話,他的神情也比較凝重。
這個表情讓蔡鴻安的心情一直在往下落,然後一直落到了塵埃之中。
完了。
連老大都覺得這一戰必敗無疑。
之前藍鵲跟海格力斯對決的時候,王小飛的神情還是比較輕鬆的,甚至還有心情跟自己聊幾句。
現在,老大都不開口。
說明這一戰,的確是凶多吉少。
蔡鴻安已經默默的做好了麻雀戰敗的心裏準備,同時也在暗自的運氣熱身。
麻雀輸了,就該輪到他登場了。
眼下蔡鴻安要做的就是多觀察佩爾修斯的攻擊方式,爭取能從中找到一個規律。
奈何佩爾修斯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快到蔡鴻安都無法捕捉的程度。
這家夥走的莫不是身法流?
所謂身法流,就是舍棄一部分的力量,全力追求速度與閃避的一種流派。
身法流最適合的是突擊與暗殺,因為速度快,閃避高,能在瞬間打出高爆發秒殺敵人,然後安全的撤離現場。
但身法流並不適合打持久戰,因為舍棄了力量的緣故,身法流的修行者耐力一般都很少,為了追求攻擊效率的最大化,他們會把大部分的力量都用在前幾次的攻擊之中,力求短時間內打敗甚至是擊殺敵人。若是敵人扛過了身法流修行者前幾次的攻擊,他們就必須撤退,否則氣力不足很可能被反殺。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雙方實力均等前提條件下,麵對比自己境界高的敵人,身法流就隻能變成逃跑流了。
同時,身法流還很懼怕狂暴流與體格流。
前者可以憑借比身法流更加恐怖的爆發實現反打,而體格流顧名思義,就是耐力充足抗擊打能力一流,完全可以憑借肉身硬抗身法流的攻擊,一旦拖過了身法流的三板斧,體格流就能把身法流摁在地上摩擦。
從佩爾修斯的幾番進攻來看,他應該就是身法流,畢竟尋常的修行者,也不太可能把速度提升到這樣的程度。
蔡鴻安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一力降十會,管他什麼花裏胡哨的攻擊套路,自己隻要找到機會出一拳將其擊倒就行。
若是早知道佩爾修斯是身法流,這一戰就應該自己登場才對。
到時候憑借耐力與他糾纏,便是贏不了也能讓佩爾修斯掉幾層皮!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為時已晚,畢竟上場的是麻雀,不是他蔡鴻安。
“別這麼輕易就認輸啊小子。”蔡鴻安緊握雙拳,默默的給麻雀加油打氣。
而麻雀的遭遇,卻一次比一次嚴峻,一次比一次淒慘。
砰!
轟!
又是兩聲巨響,麻雀再度被佩爾修斯打飛出去,這一次直接滾到了場地的邊緣,重重的撞到了牆麵上,翻過身來的麻雀哇的一口噴出血來。
這口血甚至都不是鮮紅,而是烏紅烏紅的。
血液是能直觀體驗一個武者的狀態的,烏紅色的血證明麻雀已經受到了不輕的內傷。
佩爾修斯捋了一下自己飄逸的金色中長發,說:“我就說了,華夏功夫,花架子而已,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言罷,目光轉移到了王小飛的身上:“王先生,看來你終究還是要親自登場呢。”
王小飛還是沒有說話。
“哎喲,沒想到王先生你竟然如此冷血,自家兄弟都快要被打死了,也不肯低下你高傲的頭顱麼?”佩爾修斯聲音漸冷:“既然王先生是這樣的態度,那我倒也多了幾分好奇。我要真打死他,王先生你會出手嗎?”
蔡鴻安搶過話頭,大聲嗬斥道:“小子,莫要囂張,想要跟老大交手,除非把我也打敗。”
佩爾修斯看了一眼蔡鴻安,說道:“你?看你的身材,莫不是走的體格流?一群腦子裏都隻有肌肉的莽夫而已,跟你交手我都覺得惡心。你們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存在於世界上,因為你們扼殺了美!”
“放屁!”蔡鴻安勃然大怒,幾乎忍不住就要動手,就在這時,遠處趴著的麻雀,再度扶著牆站了起來。
他的狀況真是無比的糟糕。
雙手雙腳都在打顫,鼻孔嘴角都在冒血,雙眼的眼白也被紅色的填滿,乍一看就像是一頭被陷阱困住的猛獸,任憑如何撕咬怒吼,也無法掙脫被囚禁的宿命。
佩爾修斯臉色微微一變。
麻雀的抗擊打能力與生命力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遭到自己連續幾次的攻擊之後,竟然還能站起來。
這要不是親自試探過對方的深淺,佩爾修斯絕不會相信,此人隻具備武英級的實力。
麻雀抬起顫抖的左手,用衣袖擦掉了嘴角的鮮血,然後吸了吸鼻子,獰聲說道:“狗日的有點東西啊,但想要殺了你麻雀爺爺,還不夠!來啊,繼續打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