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手槍帶給她的記憶絕對算不上美好,但是有手槍在,她才有安全感。
上一個逼得她使用這把手槍來自保的人還是她的前男友。
那個白人男朋友,高傲愚蠢又狂妄自大。
可惜當時的她太需要人陪伴了,明知道對方劣跡斑斑她也還是忍耐著對方。
甚至甘願當對方的提款機,任由他去揮霍。
她幾乎將國內打過來的錢都用到了對方身上。
可是這樣,對方也還是不滿足。
在外邊拈花惹草,甚至還帶著人睡到了她租住的公寓裏邊。
她下了課回去,見到公寓內一團亂,而那兩人還堂而皇之的睡在她房間的床上時,她就是在那一瞬間起了殺心。
如果不能一心一意的對待她,那麼他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不需要一個管不住自己的男人,也不需要一個隻會胡作非為不斷傷害她的人。
她沒有吵醒那對狗男人,從床頭拿了槍,用這頭捂著將兩人打死了。
剛開槍的那一刻,文錦很慌亂。
她是真心愛過對方的,對方的背叛一度讓她覺得很奔潰。
她難過又手足無措。
可是當她逐漸冷靜下來後,她又覺得這件事似乎並不是什麼很了不得的事。
反正是兩個人渣,活著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幫助。
她十分冷漠地看著那兩具屍體,開始思考該怎麼處理後事。
想了許久,她才想清楚了自己該做什麼。
文錦那個時候無比慶幸她租住的公寓很偏僻,加上入夜了,美國街區幾乎是很少有人出來晃悠的。
她開著車,想辦法將人給處理幹淨了。
然後再孤身一人回到了公寓,將現場清理幹淨。
沒多久後,她就收到了警察的通知。
警察很遺憾的告訴她,她的男朋友跟一名女性一起出了事,當場身亡。
文錦佯裝難過,甚至貼心的幫男朋友處理了身後事。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是個十分溫柔的女人。
明知道男友是個人渣,卻還能大度的為他處理好後事。
一切都朝著她料想的方向發展,直到國內來了電話,文錦才動了要回國的心思。
幾乎沒有人知道她跟那個白人在一起的時候發生的那些荒唐事,即便知道了,他們也隻會認為她是個可憐的一直被蒙騙在鼓裏的受害者。
也沒有人會知道文錦為了戒掉那些陋習花費了多少的時間,吃了多少苦頭才脫胎換骨重新做人。
沒有人會知道她在那裏做過的事,也沒有人可以知道她的過去。
如果有人發現了,那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對方料理了,隻有那樣,這世上才不會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文錦捂著胳膊坐在床沿邊,她撩起了袖子,那裏光潔細滑,幾乎看不出來原本的針孔印跡。
她好不容易才從烈獄裏爬出來,又怎麼會甘心再被人踹回到那個深淵裏去呢?
現在,他們都隻知道她是個學成回國的海歸,隻知道她是文家的千金。
那些她曾經做過的傻事,就應該隨著時間被掩埋起來,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再將它從陰暗深處翻出來的!
文錦捂著胳膊,眸色鬱沉。
捂著胳膊的手也收緊了力道,緊緊攥著胳膊卻仍不覺得疼。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個看中的男人,也好不容易才回到了這片土地。
眼見有機會就快重新開始了,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他們發現了,她曾經做過的那些混蛋事,那她這輩子就真的毀掉了。
她不會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文錦原先也隻是想著要將謝玉的心思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來,還沒有想過自己要做些什麼,更沒有心思去應付自己的父母。
沒想到,文父文母現在都先後流露出了似乎是知道她本性的態度來,這讓文錦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她私心裏是不希望在這種節骨眼上出什麼岔子的,更不希望文父文母是真的察覺到了什麼。
文錦想著,她不管做了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的她早就細細個麵重新做人了,為什麼總還是有人要揪著從前她做過的事情不肯放手呢?
就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難道不好嗎?一定要在這個時候來試探他?
文錦的心中無愛,她最愛的人始終隻有她自己,哪怕是生養了她的父母,在她心底也沒有占據多大的位置。
她從不看重這所謂的親情,也從不會去學著信任和依賴某一個人,對她來說,這個世上的人都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