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熟悉的東西,她都隻會黯然神傷罷了。
文嬸從裏邊端著茶水甜品出來,招呼著唐姒喝茶,唐姒小聲道謝。
文嬸也隻是笑了笑:“沈小姐您慢用。”
“文嬸。”唐姒叫住了文嬸。
文嬸頓住:“沈小姐,您還有事要嗎?”
“文嬸,她……”
唐姒問起了那個女人的情況:“她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嗎?剛剛這裏發生的事情,文嬸你可以跟我詳細說說嗎?”
文嬸皺眉。
她是不願意將剛剛的事情告訴唐姒的。
不管她怎麼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心軟,她都始終記著一件事。
那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隻是個客人,她是來做客的,知道了那麼多的事情又能幹什麼?
何況太太的情況那麼糟糕,要是告訴了她,太太還怎麼做人?
文嬸很護短,她不願意讓沈七七這麼一個尷尬身份的第三者知道太多太太的事。
文嬸想了想說:“沈小姐您多慮了,其實太太的情況沒有那麼糟糕,剛剛太太也隻是情緒失控了一小會兒,但是很快太太也鎮定下來了。”
“是嗎?”唐姒知道文嬸為什麼這麼說。
她隻是想維護“唐姒”的尊嚴罷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還會有一個人這麼在意她的自尊,更沒有想過當有朝一日“唐姒”變成了那副模樣,竟然還是會有人願意不離不棄陪伴在左右,甚至還願意小心的幫著遮掩維護她的尊嚴。
唐姒鼻尖一酸,看著文嬸的目光藏著深沉的感情,隻是她不想說出真相來。
有些時候,真相越少人知道越好。
文嬸不知道沈七七怎麼了。
但是看著沈七七這樣,文嬸也有點慌。
倒是唐姒反應很快,她說:“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放心了,想來有文嬸照顧,你家太太一定會很快就痊愈的。”
文嬸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是她又說不上來原因。
而且,她還沒有辦法對這個女人狠下心腸來。
她總覺得這個女人也是受害者,不應當被指責,不應當被歧視。
她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思想是真的很對不起太太,所以才強迫自己硬下心腸來。
沒想到唐姒好像並不在意這種事情,而唐姒看著文嬸這樣維護著自己,心情也很複雜。
她藏著心事,自然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等到溫朝從樓上下來,唐姒才起身。
她跟溫朝出了門,才問具體的情況。
有些事當著文嬸的麵確實不好少。
唐姒問:“怎麼樣?她的情況真的很糟糕?”
“剛剛她忽然失控,傷了幾個傭人,我已經安撫過了,想來傭人那邊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了,但是這件事給他們也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創傷,我看他們好像也不願意繼續照顧她了。”
“既然這樣,那麼不如將她送到醫院?”
“不行,不能將她送到醫院去。”
“為什麼?”
溫朝一噎,他低下頭說:“這幾年其實百小姐的情況一直反反複複,但是總裁一直沒有將人送到精神病醫院去,我想大抵是總裁也不想讓百小姐覺得自己就是個精神病人吧?其實百小姐不失控的時候,還挺正常的。”
“所以你們就要任由她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嗎?你們有沒有想過,她與傲視再次失控的時候會傷害到多少的人?你看看這裏的人,你覺得他們還會願意再去伺候她嗎?我知道你們心底在想些什麼,可是我必須要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繼續這樣放任她發展下去,明知道她出了問題卻還不送她去該去的地方,隻會讓她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唐姒是不認可他們的行為的。
她始終認為既然已經開始情緒失控了,就應該送到該去的地方去。
就百曉雅這種情況,很難保證以後不會出更大的問題。
何況她剛剛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確實有幾個傭人受了傷,甚至連保安都有一個受了傷,而且看著傷勢並不是很輕,根本不像是溫朝口中所說的那樣沒有所謂。
如果再不想辦法的話,隻會讓情況更加惡化。
唐姒說完也沉默了。
其實她也能想明白,為什麼百曉雅都這個樣子了,厲爵城還不願意將人送進去。
對他來說,百曉雅總是不同的,他怎麼能忍心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送到那種折磨人的地方去呢?
唐姒想到這一層,便也沒有再說話。
她沉默了很久後也隻是疲累的說:“算了,隨你們自己去處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