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安靜了不到一分鍾,又響了起來,還是秦煙。
薄雲深冷笑出聲,秦煙為了羞辱他,還不停的打電話過來?
好歹他也在秦煙的女兒治療眼睛上,添了一份力,既然她不感恩戴德,那他就好好跟秦煙掰扯掰扯昨天晚上她抽蔓蔓耳光的事情!
秦煙自己不記得,他可是給她記著呢,她可沒去給蔓蔓道歉呢。
薄雲深陰著臉,接了電話。
他緊咬著牙關,一個字都沒說,電話裏,秦煙如他,一樣沉默。
薄雲深率先沉不住氣,他不由自主的諷刺出聲:“秦總監,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占著我的線,一個字不說,很有意思嗎?”
“我的時間不像你,寶貴的很!”
秦煙默了默,忽然開了口:“雲深,謝謝你。”
薄雲深幾欲脫口而出的諷刺,噎在喉嚨裏,憋的男人的耳根都紅了。
秦煙跟他道謝,他下意識的覺得不正常,好端端的,秦煙怎麼會這麼有禮貌?
“別,我是去看秦總監和你女兒笑話的,我沒想幫忙!”
這句話,薄雲深說的不過大腦,秦煙又默了默。
就連薄雲深自己,也沉了臉,他忽然厭煩了跟秦煙勾心鬥角的日子,俊臉貼著手機,眸色盯著車前平坦的道路:
“我派醫生過來,是擔心你親自給茵茵做手術,話傳到老頭子哪裏去。”
“我好不容易養好的傷,不想再添新的。”
秦煙眼底的茫然加深,“就隻是這樣?”
不然呢?
難道還是見她長得好看,對她心生憐惜,連帶著對她的女兒視如己出?
那他和渣男有什麼區別?
秦煙三年前,毀掉了他的愛情,婚姻。
他們之間再過三年,也不可能出現這麼和諧的情況。
“就隻是這樣。”
秦煙舔了舔幹澀的唇角,忽然笑了:“你放心,在第二醫院做手術的事情,我不會讓人傳到爸的耳朵裏。”
薄雲深挑了挑眉,沒有接話。
掛斷電話,薄雲深又在車子裏坐了一會兒。
林蔓電話打了進來,薄雲深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雲深,我訂了餐廳,要一起吃晚飯嗎?”
“我有些擔心茵茵,吃飯的時候,可以聊一聊。”
薄雲深沉默。
林蔓以為薄雲深沒聽清楚,疑惑的叫了一聲:“雲深?”
薄雲深停了一下,低聲說:“蔓蔓,茵茵的手術很成功,一周左右就可以拆紗布出院了。”
“寄生蟲感染,沒那麼嚴重,就這麼一點事情,沒必要一起吃飯來了解。”
林蔓的五指,瞬間收緊,指甲深陷在皮肉裏,她咬著牙關,勉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來顫抖。
“雲深,你不想跟我一起吃飯?”
“我做錯了什麼嗎?”
薄雲深安撫林蔓:“蔓蔓,你沒做錯什麼。”
“是我的原因,我和秦煙的婚姻,媒體很關注,和你吃飯,對你的名聲有影響。我希望你好。”
林蔓心潮一陣平靜:“所以,你和煙兒結了婚,我們之間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
“是因為弓蛔蟲的事情,你也認為,茵茵的眼睛,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