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走近,拉住女人的手臂,一張春花秋月般的臉,她滿目怨恨,赫然是秦煙。
“你忘記我了!”
秦煙咬著牙,又重複了一遍,然後她推開他,身影一躍,從高高的看台上跳了下去。
“秦煙!”
薄雲深猛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他出了一身冷汗,心如擂鼓,高強度的心跳,似乎下一秒,心血管就會爆裂開一樣。
薄雲深低咒一聲,真是見了鬼了,竟然會做這麼夢!
他緊抿著唇瓣,病房裏一片黑沉,外麵的燈光亮著,透過窗戶打了進來,薄雲深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深吸一口氣,重新倒在床上。
薄雲深側了側頭,看了秦茵茵一眼。
這一看,薄雲深看出來了不對勁,秦茵茵的呼吸,似乎很急促。
薄雲深下意識的伸手,探了探秦茵茵的額頭。
手下的溫度很燙,薄雲深伸手將燈打開,在桌麵上的護士鈴上敲了兩下。
薄雲深低聲叫秦茵茵:“茵茵?”
秦茵茵一點反應也沒有,薄雲深下意識的摸出手機,給秦煙打電話。
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薄雲深也顧不上那麼多,直接將電話撥了過去,響了沒兩聲,秦煙接了,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朦朧的睡意:
“喂?”
薄雲深深吸了一口氣,說:“茵茵發燒了……為什麼會發燒?”
薄雲深問。
秦茵茵是身體被車撞了一下,受了傷,為什麼會突然發燒?
薄雲深有些接受無能。
秦煙聽到了薄雲深的事情,意識也清醒了起來,她坐起身,低聲說:“發燒了,你不給茵茵降溫,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短短一句話,薄雲深的血液,似乎被冰封了一般。
發燒了,你不給茵茵降溫,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她……”
薄雲深剛開了口,電話裏一陣忙音。
秦煙掛了電話。
他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發生過。
薄雲深收了手機,臉色鐵青。
秦煙掛了他的電話。
對待茵茵的事情,她太過冷漠了,為了離婚,她連女兒的死活都不管?
既然秦煙這麼討厭他,三年前何必大費周章,嫁入薄家?
薄雲深等了一兩分鍾,護士沒有過來,他將手機扔在了桌麵上,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將秦茵茵從病床上抱了起來。
然後大步離開了病房。
走到護士站,一個護士趴在桌麵上,正在睡覺,薄雲深把人叫醒,說:“我女兒發燒了,你給她看一下。”
秦茵茵所在的病房,和封宸的房間都是醫院重點監控對象。
護士看見薄雲深,嚇了一跳,問他:“量體溫了嗎?”
薄雲深搖頭,護士趕緊抽出體溫計,給秦茵茵量體溫。
這樣的折騰,秦茵茵睜開了眼睛,她看上去很虛弱,臉色雪白,唇瓣也有些幹裂。
“爸爸……”
聲音也軟的幾乎沒有,薄雲深的心髒似乎被一隻利劍穿透了一般。
“茵茵,你……醒了?”
“爸爸,茵茵痛。”秦茵茵的聲音有些委屈。
“薄總,孩子的腿上傷口很大,縫合之後,會痛是正常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