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瓶。
秦煙做不出來像薄雲深那樣,瘋了似的拔掉針頭。
她抿了一下唇角,靠在床頭上閉上了眼睛,她真覺得自己是腦子有坑了,才會今天來找薄雲深。
秦煙沒打算睡得,但是沾了枕頭,她就睡了過去。
她的呼吸漸漸的平緩了下來,兩人距離不遠,薄雲深不至於聽不見,他睫毛動了動,半晌才從單人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床邊。
床頭的台燈亮著,一縷碎發覆蓋在秦煙臉上,薄雲深指尖動了動,將那一縷發絲掖在了秦煙的耳後。
之前一直有躲避心理,現在人睡著了,薄雲深肆無忌憚,看秦煙才發覺,這人真的好憔悴。
他坐在床前,一絲睡意都沒有,定定的看著床上的秦煙。
秦煙做了夢。
自從她和薄雲深離了婚之後,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夢見過他了。
還是十一年前的事情。
放了學,秦煙要去咖啡打工,那天晚上,一個長期工生了病,沒到店裏。
秦煙不能如期下班,老板讓她加班,並且承諾給秦煙加班費。
左右沒事,秦煙就答應了。
咖啡廳關門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大概淩晨一點多。
咖啡廳的位置偏僻,並且是最晚關門的一個店鋪,周圍很黑,秦煙其實還是有點怕的。
秦煙被人攔在了。
三四個成年人,嘴裏叼著煙,頭上染著五顏六色的發絲,嘴裏不幹不淨的:“小妹妹,大半夜一個人出來,是不是餓了?哥哥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秦煙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
她當時就嚇到了,連連後退。
那幾個人的目光很赤裸,黏在秦煙身上,有種說不出口的黏膩感。
不是每一個人都口頭調戲秦煙,染著藍頭發的那個,直接伸手將秦煙給拽了過去,他叼著煙,四處看了一眼,用蠻力拖著她,就要往一邊的綠化帶裏拉。
秦煙嚇得尖叫了一聲。
薄雲深突然跑了過來,他挺高的,但是身體還沒長開,看上很瘦弱。
他沉著一張臉,憤怒的吼了一句:“把人給我放開!”
藍毛很看不上薄雲深:“哪來的小屁孩兒,滾一邊兒去,少管你爺爺的閑事!”
秦煙一直覺得,薄雲深挺衝動的,從來都不曾衡量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兩步走過來,就和那群小混混動了手。
估計是他們看不起薄雲深吧,他和藍毛動手的時候,其他幾個人吊兒郎當的站在一邊兒,結果薄雲深一腳將藍毛踹開了,然後把她拉到了懷裏。
他一向強勢,不等她說話,見她推開一段距離。
讓她站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但薄雲深碰見的到底是一群混混,秦煙怕他吃虧,報了警。
他打的很凶,藍毛他們不甘心被一個高中生下麵子,一個人趁薄雲深不注意,摸到了秦煙這裏。
秦煙看見他,是想跑的,但是薄雲深輕輕鬆鬆能做到的事情,她做起來實在是太難了,還沒跑兩步,秦煙就被那個人拽住了,關鍵是那個人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