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深眼皮兒都沒掀一下,口吻不鹹不淡的開口:“你算什麼東西,還配我把你送到警察局嗎?”
薑雪一哽,頓了一下,沒能開口說話。
“二嫂,你放心,看在你是我二嫂的份上,就算是在牢裏,你也不會受什麼委屈。”薄雲深笑了一下,說:“至於那些苛待兒媳婦的話,二嫂以後還是少說吧,畢竟二嫂在外麵打了不止一個孩子,給我二哥往頭上扣著綠帽子,還享受著我二哥帶來的利益,別人隻會笑話你薑雪銀蕩不要臉。”
薑雪的臉,瞬間就白了下去。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
薄雲深目光很涼,他盯著薑雪,說:“你真不配做二哥的老婆。”
薄雲深說完,直接回身進了門。
薄媽媽已經醒了,薄遠山人已經不在樓下了,秦煙正在給秦茵茵穿外套,包也在,看樣子是打算走了。
外麵天色漆黑,隻剩下一盞盞燈將天地照的亮如白晝,薄雲深抿了一下唇瓣,走到秦煙身邊。
身上覆蓋著的影子,似乎有了重量,秦煙本要直起來的腰頓了一下,她微微側頭,看見薄雲深那張被燈光虛化了的臉,宛如泡沫裏的童話,一碰就碎。
“不是說要去送薑雪。”
“送到停車坪上還不夠?”
這算是什麼送?
秦煙沒有跟薄雲深再糾結著這個問題,隻是把秦茵茵抱了起來,低聲說:“時間不早了,我和茵茵就先回去了,現在薄夫人身體不舒服,你就留在這裏,陪陪老人家。”
“秦煙。”
秦煙本來快要走到門口了,薄雲深一開口,她腳步又頓住,薄雲深看著她的方向。
她的身體愈發纖細,本就瘦弱的身體,看上去更家單薄,腰肢不盈一握,一陣風就能折成兩半似的。
薄雲深眸光深了深,秦煙沒有回頭,問他:“有事?”
薄雲深笑了一聲,低聲說:“我剛才聽見了,你喊我媽一聲媽。”
秦煙的身體驀然緊繃。
是的,薄雲深沒有說錯,剛才薄媽媽暈倒的時候,她一時情急,脫口而出一句“媽”。
當了薄雲深三年的老婆,叫了薄媽媽三年媽,雖然老太太找她的時候大多時候是在找茬,但是秦煙從來就不與老太太一般見識。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秦煙也不是這樣的人。
“剛才薄夫人暈倒,一時情急,說錯了話,叫錯了稱呼,沒有高攀薄總的意思,薄總不要介意。”
薄雲深心裏本來存著兩分暗喜的。
她叫他媽媽,這是不是代表著,秦煙對薄家的人還有一兩分的留戀,是不是代表著,他還有機會和秦煙重歸於好。
但是秦煙這句話,宛如是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澆的薄雲深隻覺得透心涼。
並非是秦煙對他餘情未了,也並非是秦煙對他的家人還存有什麼心思,不過是喊了三年,一時情急之下,叫出來聲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