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陰沉,但是對秦煙說話的語氣還是存著幾分的溫和:“現在時間很晚了,讓司機送你們回去。”
“不用!”
“煙兒,你說不讓司機送,難道是想讓我親自去送?”
秦煙默然,默認了讓司機去送的說法。
秦煙和秦茵茵離開之後,薄雲深去了樓上,薄媽媽人已經醒了,她坐在床上,手裏握著一張照片。
薄雲深去的時候,薄媽媽正在出神,他一低頭,看見了她手裏捏著照片上的麵容,正是薄雲景。
薄雲深對這個二哥影響深刻,他不太愛照相,家裏存有的她的照片實在是少,並且一大半都在薄媽媽這裏。
薄媽媽人已經醒了,而且看薄媽媽的樣子,薄遠山應該已經將薑雪的處理方式告訴薄媽媽了。
他薄唇動了動:“媽,想二哥了?”
薄媽媽聽到她的聲音,回了神,看了他一眼,低聲問:“回來了?”
“嗯。”
薄雲深應了一聲,薄媽媽擦了擦薄雲景的照片,眼淚又落了下來:“好久沒看看你二哥了,都快把你二哥長什麼樣給忘了。”
“媽,你別為了薑雪難過,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值得。”
薄媽媽點了點頭,說:“不值得啊,我知道。”
薄媽媽有些難過的開口:“但是你二哥從小到大沒求過我,就死之前讓我好好照顧薑雪,現在把人照顧到了牢裏,我心裏難受,不知道將來怎麼去見你二哥。”
“你胡說什麼,二哥對您那麼敬重,肯定不會因為薑雪怪你。”
薄媽媽點頭,又搖了搖頭,低聲說:“雲深,我累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出去吧,讓我好好休息休息。”
薄雲深心裏有些猶豫,他不太想走,擔心薄媽媽想不開,但是又覺得薄媽媽應該沒有這麼脆弱。
猶豫再三,他道:“媽,剛才金醫生來過,說您身體不舒服,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您現在的身體經不起大喜大悲的。”
“知道了,我心裏有分寸,別擔心。”
薄雲深抿了抿唇瓣,這才出門。
薄遠山還沒有休息,薄雲深一出房間門,就被傭人叫到了書房。
主臥室了隻剩下了薄媽媽一個人,薑雪的事情一出來,她頭發上染上了不少白霜,一向保養得體的麵容上也染上了老態。
她眼睛裏噙著眼淚,看著薄雲景的照片,心裏格外的痛苦。
“景兒……”
薄雲景年少時有多麼出彩,現在薄媽媽就有多麼痛心。
薄雲景是四個兒子裏長相最好的,他也最為懂事,薄媽媽心思都在薄雲辭的身上,對這個兒子了解的不多。
他人生彌留之際,薄媽媽才發現,她對這個兒子的了解實在是淺顯。
不知道兒子喜歡吃什麼,不知道兒子有什麼興趣愛好。
他的人生宛如一塊空白的背景板,一幀一幕的生活方式,宛如是黑白機器打印出來的,毫無不同。
後來,他進入薄氏時,還年輕,十八歲吧。
雲景是個天才,十七歲就哈弗畢業,主修金融,輔修心理,薄媽媽當時並不看好薄雲景,大抵是他輔修心理的成績太好,所以才會讓薄媽媽看不上他管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