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薄雲景向他證明了,她的看不起有多麼可笑。
二十歲馳騁商場,創造了一個神話,早早的留下一個薄二爺的名聲,就連薄遠山都沒有她這個兒子優秀。
薄媽媽自然是高興的,薄雲景也顧著她的感受,每隔兩天都會來陪她吃頓飯。
隻不過雲辭身體不好,雖然每一頓飯都吃不到點上,但現在,竟然成了薄媽媽想起薄雲景時,唯一的印象。
薄媽媽眼淚下墜,她記憶最深的,還是薄雲景身體不行那幾天,他靠在床上,讓她抱抱他。
那句話,幾乎是在剜心。
薄媽媽抱著雲景痛哭,淚濕於睫,更多是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厚此薄彼,這麼優秀的兒子,似乎從來都不是她的兒子一樣。
“雲景,你恨不恨媽媽?”
薄媽媽問他,薄雲景笑著搖搖頭,低聲說:“媽,我不恨你,我愛您,也愛爸。”
“不能再給你們當兒子了,媽,我還沒來得及好好孝順您。”
薄媽媽捂著嘴,說:“別說了……”
薄媽媽至今記得薄雲深當時的眼神,空洞洞的,但是裏麵還有微光,他表情淡漠,並未有對死亡的恐懼,宛如是一個異類。
“媽,我如果挺不過去,你別難過。”
“我難過……”
薄媽媽抱著薄雲景,類似於懺悔一般,說自己有多麼後悔曾經不重視這個兒子的話。
可他安慰她。
“媽,我看過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
“左右手的故事,一對姐妹,姐姐好看穩重,成績優異,就連丈夫都格外的好,妹妹從小成績差,長得一般,性格也不好,像是個小太妹一樣。他們的父母為了妹妹操了一輩子的心,甚至為了妹妹忘記了姐姐的婚禮。”
“拿姐姐的聘禮,給妹妹添妝。”
薄媽媽看著薄雲景,他目光深深的,竟奇異的有一絲溫柔:“後來,姐姐結婚的時候,牧師讓新郎給姐姐戴戒指,姐姐伸出了右手,新郎說,戒指是戴在左手上的。”
“姐姐問他為什麼?”
薄媽媽看著薄雲景,他當時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但是還是在認真給她講故事。
“後來呢?”
“新郎答不上來,牧師開口了,說,美麗的姑娘,你的右手已經足夠完美了,就讓鑽石修飾一下你的左手吧。”
薄媽媽眼淚猛地墜了下來,薄雲景給她擦著眼淚,低聲說:“媽,三弟身體不好,需要您的照顧,我不一樣,我身體從小不錯。”
“他是我弟弟,我看著長大的,我很喜歡他,願意讓您多照顧他,您是我媽,我不忍心看你傷心難過,我自己選擇的路,一點都不苦。”
“人間有遺憾,每一個都會有,媽,我想不留遺憾的來,不留遺憾的走,我死了,你不要太過傷懷,我想做一個孝順的孩子,讓您白發人送黑發人已然不孝,求您別為不孝子流淚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