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逸南仍舊沒有話,眼裏明明滅滅,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半晌轉身在沙發上坐下點了一支煙,尹舞疑『惑』不解的看著他,卻也沒有話,隻決絕的站在窗戶邊上。
幾個手下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心翼翼的開口,“總裁,還……還要把夫人帶回去嗎?”
“你們先出去。”霍逸南吐出一個眼圈,輕輕抬手讓他們退下,少見的沒有怒吼。
幾人又對視了一眼,輕輕點零頭,彎著身子退了出去,順手輕輕關上了門。
病房內煙霧繚繞,尹舞有些嗆,捂著鼻子咳了咳,等的沉不住氣了,冷冷開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一支煙燃盡,霍逸南掐滅煙頭扔進垃圾桶,輕輕站起身背對著她,聲音嘶啞,“離婚協議我會讓人送來。”
完沒再看她一眼,邁開長腿幾步就離開了病房,尹舞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身子一軟,靠著窗戶漸漸滑了下來,張大了嘴,眼淚肆意,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大概就是悲山了極致,哭泣是無聲的,心是傷痕累累的,脖子和肚子再痛也丁點都比不上心裏的痛。
腦子裏全是蜜月旅行時,在陽光下像普通情侶一樣手拉著手四處遊玩的兩人,那個時候安靜的美好就像是一場夢,夢醒的時候太過讓人難受了。
隻能怪自己太傻,明明就那麼不真實,明明隻是假象,卻還要深深的陷進去,醒過來的時候還想要死死的抓住,祈求著不要醒,等一盆刺骨的冷水潑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太晚了。
無聲的眼淚在臉上肆意,護士推門進來的時候被坐在窗邊的人臉上的絕望嚇了一跳,那種表情太淒涼了,那是她曾在得了絕症的病人臉上才看到過的表情。
護士趕緊走了過來,將她扶起來帶到病床上躺下,尹舞身體軟軟的任她在自己身上做了各項檢查。
護士給尹掛上劉瓶,走出去的那一刻還陷在她那絕望的眼神裏久久不能出來。
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花板,尹舞的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的,病房裏安靜的可怕,很快『藥』水起了作用,她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護士推著營養餐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的男人。
護士把東西放下,調流吊瓶滴水的速度,給她在病床上支了一張桌子,立馬就退了出去。
男人走近了幾步,禮貌的低鐐頭,“您好,尹姐,我是霍先生的律師姓何,負責你們離婚事項。”
尹舞撇了撇頭,撐著身子坐起來了一些,聲音嘶啞著輕輕開口,“何律師你好,請坐吧。”
律師輕輕點點頭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從隨身帶著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尹舞,“尹姐您看一下,這是按霍先生的意思擬定的離婚協議,如果沒有問題就請您在這裏簽個字。”
尹舞伸手接過,輕輕的打開,開頭就是刺目的“離婚協議”幾個大字,愣了愣才繼續往後翻,霍逸南給了她很多錢,還有一套房子,隻字不提之前她欠他的那些錢,唯一的要求就是孩子生下來之後撫養權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