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淡淡一笑,婉拒道:“我的身體無恙,七皇妹不必這般憂心。況且,府中下人伺候的不錯,廚子也是……”
燕蒹葭打斷他的話,笑彎了眉眼:“四皇兄關心我,我也關心四皇兄。難不成四皇兄還怕我害你不成?”
她眼底璀璨,宛若浩瀚星辰,一顰一笑皆是透著一股邪氣。
“怎麼會?”燕然卻依舊婉言拒絕:“我府中的下人當真還不錯,更何況這丫頭是四皇妹的心頭好,君子不奪人所愛,我又怎會奪皇妹用慣了的丫頭呢?”
“這個皇兄不必擔憂,”燕蒹葭道:“這丫頭自來便不伺候在我的身邊,她跟在皇兄身邊,才是最為穩妥的。皇兄若是再推拒,怕是當真信不過我?”
她說著,笑容頓時消失,大有轉瞬便要翻臉的意思:“看來皇兄是真想要我死,才如此怕我的報複啊?”
“既是皇妹一片心意,我又如何會信不過?”燕然一臉感激,笑著說道:“皇妹如此惦記我,真是讓我慚愧,從前沒有好好照顧皇妹。”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再拒絕也是無用了。
但燕然知道,燕蒹葭如此強烈要求,恐怕就是因為要將這丫頭安插在他的身邊,明目張膽的做她的眼線。
“皇兄不必慚愧,今後好好照顧我這丫頭便是了。”燕蒹葭攢出一個笑來,很是不懷好意:“皇兄也知道,這丫頭呢跟了我許多年了,我雖用不著她的伺候,但這些年我一直待她不錯,如今她就要跟著皇兄回府一陣,照料皇兄身子,希望皇兄能待她好些,我實在見不得這丫頭受苦。”
一邊塞人給他,一邊又要強製要求他‘照顧好’這個眼線,燕蒹葭做事,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令人推拒不得。
然而,她卻很是相信,燕然絕不會說‘不’,且在這之後,也一定會‘善待’小卉子,畢竟……喜歡扮作好人的人,怎麼會輕易露出自己的馬腳呢?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燕然笑著回道:“皇妹放心,我定然善待皇妹的丫頭。”
其樂融融的兄妹宴,一度走到了末路。最終,燕然帶著小卉子入了七皇子府邸,而燕蒹葭則笑眯眯的翹著二郎腿,望著這二人離去。
等到確認燕然走遠了,西遇才不解的問她:“公主是要派小卉子去七皇子府當眼線?”
燕蒹葭搖頭:“非也。”
“那公主……”西遇撓了撓頭,看不懂燕蒹葭的心思。
“你看小卉子如何?”燕蒹葭道:“可是瞧著人畜無害,有些可愛?”
西遇點頭,不可置否。要說殺手,小卉子才是頂尖的殺手,她生的太過沒有戾氣,瞧著就像是半點武功也不會的天真小姑娘,可實際上,她殺的人,可不比西遇來的少。
“這就是她的優點,”燕蒹葭眸底深邃,有幽光劃過:“本公主相信,小卉子一定會帶來好消息的!”
什麼好消息?西遇不知道,但燕蒹葭卻沒有再開口,看得西遇一頭霧水。
燕蒹葭抿了口茶水,轉而問道:“鎮南王府的事情,如何了?”
她昨夜回公主府後,便立即讓西遇著人去調查鎮南王府的事情,如今才忽而想起這件事。
“暫且沒有什麼消息,”西遇道:“鎮南王將這件事封鎖的太嚴,若非尚公子,恐怕沒有人知道鎮南王妃屢次放火的事情……”
“真是令人頭疼。”沒有消息便意味著不會有任何進展,可一想起尚瓊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燕蒹葭便有些不忍。
“公主莫要憂心,”西遇道:“宴遇還在四處打探,想來過不了多久便會有消息的。”
宴遇也是帝隱,隻是她和西遇不同,西遇在明,保護燕蒹葭,而宴遇則是在暗處,專門搜集情報。此次燕蒹葭南下,宴遇便沒有隨同,因為他要駐守京城,傳遞消息。
西遇的話方墜下,屋門便再度響起:“公主。”
聽那聲音,是宴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