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姚?”
葉芸輕輕地念著這倆個字,夢裏那人又再過什麼,她漸漸地又記得模糊了,但自己狼狽又落魄的樣子卻是記得牢牢的,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錦被,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會是那個樣子的。
為什麼會這樣?
跟陶姚有關?
是了,這個突然半道被認回來的鄉下野丫頭處處都跟她做對,從她踏進這府門的第一起,自己就開始倒黴,如今更是被大伯父給禁足,這全都是陶姚害的,她就是自己命裏的克星。
越想就越是氣憤,她猛地將自己床頭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頓時,發出一陣刺耳的“哐啷”聲,在這夜裏格外的響。
守夜的大丫鬟不知道姐因何動怒,但卻是嚇得本能縮了縮,“姐?”她試探地問了一聲,最近姐妹們都怕守夜,姐總是睡不好,醒來更是陰沉著臉,人人都怕倒黴,她自然也不例外。
“閉嘴!”葉芸怒喝一聲。
那大丫鬟就捂著嘴再也不敢出聲打擾了,心裏無限渴望著亮快點到來。
秦氏也是同樣睡不好,起床的時候眼睛都是浮腫的,昨晚丈夫難得回到正房睡,她本想著意討好他,好弄清大房到底在搞什麼鬼?這禁足總有個期限吧?
可是丈夫一回來就陰沉著臉質問她是怎麼教孩子的?她頓時一臉的懵,倆孩子到底犯了什麼錯讓他用這般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來看人。
夫妻倆當即口角吵了一頓,她方才知道兒子做的好事,當即整個人都不好了,現在寧王成了新太子,兒子跟隨的那個安王也不得不縮起頭來過日子,等太子坐穩了身下的椅子,肯定會回過頭來清算安王這個老對手,而兒子卻被打上了安王的烙印,以後還能有出頭日嗎?
出身大家的她不會連這樣的道理也不明白,隻要一想到兒子以後前途迷茫,她恨不得真暈過去。
丈夫還,若是她教不好兒子,那就幹脆休她回娘家。
這人真是涼薄啊,當年娶她的時候是一副臉孔,如今又是另一副臉孔,她娘家如今凋落得厲害,她哪還有什麼娘家可回?
這一晚上都翻來覆去睡不著,煩心事一樁一件的都在眼前,更是讓她的頭疼得厲害。
早膳也沒有心情進了,她伸手輕撫著疼痛的額頭,讓人把早膳給撤了,然後見到女兒風風火火地衝進來,她頓時就不耐煩地道,“都是大姑娘了,就不能學得莊重一點?老是這般毛躁,以後到了婆家豈不是讓人笑話?”
“娘,我有話要跟你。”葉芸對於婆家不婆家的不在意,反正她現在也還沒有定親,離出嫁還有好幾年呢,沒什麼好急的。
秦氏看著自己生的孽障,還有什麼好的?隻好揮手讓侍候的人出去,“有什麼就吧?”
“娘,我總覺得那個陶姚要害我。”葉芸坐到母親的身邊開口就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