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鄴不管她能不能接受,直接又道,“既然上給了你奇遇,你就該想法子讓你的生活過得好一點,傅蘭心,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會想法子遠走高飛,留在這京城,你以為你還是常平侯府的千金嗎?”他涼薄的搖了搖頭,在他的時代裏,傅家已經沒有她的立足之地,“沒有人再會買你的賬了。”
換做前世的他,這番話他是壓根就懶得,直接轟走了事,畢竟他也是這麼做的。
可能這一輩子他對於陶姚的事情反思得太多,乃至心底最終還是變軟了一些,隻要傅蘭心不出現在他麵前,他還不至於趕盡殺絕。
傅蘭心想要大吼大叫他錯了,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侯門千金,可是看到這異母兄長那毫不動容的臉,她終於知道自己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第一次,她深刻的知道自己是何等處境。
前世死的時候,她隻有不甘,隻有怨恨,直到重生這幾來,她也一直是這樣的情緒,就連陶春草那個蠢貨的挑釁她也懶得理,她就一直在想著這一世到底哪裏有了偏差?
她還傻傻的以為這偏差是往好的方向變,可現在才知道原來她前世還早的就要過落魄的生活。
“我不相信。”她忍不住捂臉嚶嚶地哭了出來。
傅鄴對於她的眼淚半點動容也沒有轉身就走,偏身後傳來破風聲,他直接轉身,就看到方健扭曲著一張臉手裏拿著匕首直接向他捅來。
“我要殺了你,沒有了你,陶姚就會回到我的身邊……”
“不自量力。”
傅鄴連眉毛都沒有抬,直接抬腳就將方健給踢倒在地,而他手裏握著的匕首“咣啷”一聲掉到霖上。
他直接上前一腳踩到方健的肚子上,然後半蹲下來伸手輕輕地拍了下方健脹紅的臉龐,“真不知道像你這樣毫無價值的人,老為什麼還要給你重生的機會?簡直是暴殄物。”然後手一張直接掐住方健的脖子,“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方健,別讓我再有機會掐你的脖子。”
直到方健的臉色變成紫色快要喘不過氣來時,他這才鬆開手,殺這樣的一個人實在沒意思,他還不想為他髒了自己的手。
起身後,接過觀言遞上來的巾帕,他擦幹淨手,直接就扔到了方健的臉上,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躲在暗處的陶春草把這場戲從頭到尾都看了清楚明白,原來這方健和傅蘭心都有貓膩啊,她的眼珠子一轉,心裏開始盤算起來。
她對方健始終是利用多感情少,現在這方健再也不能給她帶來利益了,這樣的人留著也沒有意思,眼珠子又悄然看了看傅蘭心,那筆豐盛的嫁妝,她心動了。
沒有驚動一人,她就悄然退去了,並且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點,吃一塹長一智,她不能讓這倆人對她起防心。
這日,等陶姚忙完要離開診所之時,看到外麵停著的馬車,她就歎了一聲,然後吩咐春夏坐上自家的馬車先回去,而她直接上了有常平侯府的馬車。
“侯爺這是在等我?”她戲謔地出聲。
傅鄴這才放下手頭的卷宗,朝她一笑,“知道你也要這個點回府,順便我也想鮑姨了,是故我們順路。”
陶姚嗤笑了一聲,然後不客氣地坐下,指示觀言給她沏一碗茶水,“常平侯府倒閉了?我看你最近都愛往我家跑。”
一開口就是不吉利的話,聽得觀言額頭都冒汗了,趕緊把茶沏好奉到陶姚的麵前,在看到自家公子朝自己揮揮手,他頓時識趣地轉身出了去,再聽這未來主母話,他想他會短壽好幾年。
傅鄴端起她愛吃的果脯到她麵前,“那你還不趕緊嫁給我,到我家裏來管賬?真倒了你可就損失大了。”
又想哄騙她趕緊成親?
陶姚才不吃他這一套,這些話最近她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好不容易自己才占了上風,怎麼樣也得拿喬夠本了才能點頭下嫁,嗯,她心底對於這一決定還是十分堅持的。
“那敢情好,你可以入贅到我家,我養你啊。”她笑眯眯地道。
哪知道,傅鄴這廝可以不要臉地將一盤果脯放下,然後伸手握住她的手,兩眼放光地道,“真的?陶姚,我可以的。”
隻要能娶到美嬌娘,入贅算什麼?反正他對於傅家的傳承從來都不看重,要不然前世也不會把事情做絕。
陶姚怔了怔,似乎看到傅鄴的身後有條尾巴在搖,不行,她一定是眼花了,以傅鄴這心高氣傲的樣子,哪裏會同意她的入贅?
“那我們可就好了。”傅鄴高胸道。
陶姚愣然了,“好什麼?”
“入贅啊。”
聽到這廝理直氣壯的話,陶姚實在想罵自己真是嘴欠,雖然早知道這廝沒皮沒臉的,但沒想到會這般不要臉麵。
不過,她還是挑了挑眉道,“好啊。”
結果,到了永安侯府,傅鄴扶了她下馬車後,就跟著她徑直去見鮑芙。
一見到鮑芙,他就朝鮑芙行了一禮,然後鄭重地道,“嶽母在上,受婿一拜。”
看樣子是要行大禮。
鮑芙一愣,這是在幹什麼?
她抬眼看向女兒,哪知道女兒卻不接她的眼神?遂,趕緊起身上前扶起傅鄴,“鄴兒,這是在做甚?”
雖然倆年輕人還未正式成親,但一聲嶽母她還是擔得起的。
傅鄴卻是高胸道,“剛剛陶姚同意跟我成親了……”
“我沒同意。”陶姚耍賴地道,然後一屁股坐到母親的身邊去。
“我不是已經同意入贅了嗎?”傅鄴委屈巴巴地道。
“入贅?”鮑芙驚到了。
“對啊,嶽母,我……”傅鄴想要些討好未來嶽母的話。
“你閉嘴。”陶姚瞪了他一眼。
鮑芙不由得笑出聲來,這倆人在耍花槍,當她老了看不出來嗎?“這話咱家裏就好了,可不能當真的。”
常平侯府的爵位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如果傅鄴身上沒有爵位,她肯定就一口答應了,但是好好的爵位豈能拱手讓給他人?
她還不至於糊塗至此。
看到傅鄴還要再什麼,她忙道,“好了好了,囡囡這性子你可不能全由著她胡鬧,這話可不能傳出去,不然像什麼樣子。”
完,就把傅鄴給打發到外書房去,看那孩子一走三回頭的,她這才沒好氣地瞥了眼自家女兒,“明知道他對你癡心一片,你何苦拿這個去做弄他?”
唉,自家女兒這婚事她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偏這丫頭就是不點頭同意完婚,她再急也沒有用。
陶姚半點也不愧疚,“娘,你不用操心,他自己都不當回事,我們又何必較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