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雪鳶渾身一震,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要做什麼,又為什麼會這樣?她仿佛活在一座孤島上,上麵一個人都沒有,有的隻是空中飄著的汙穢自言,那些字眼都是在職責她的肆意妄為。
第一次,她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站起來推開身側的婢女朝那棺木看了一眼。
恍惚間她還聽見封玄奕的聲音,“現在,納蘭姑娘可是該以死謝罪?”
聽著這聲音,納蘭雪鳶雙腿一軟,這次是不省人事的暈過去了。
“快去,快去請個大夫來!先將……將她扶下去再論!”
李長海讓人將納蘭雪鳶扶起,又著急忙慌的差人去請大夫來。
這好歹是個前亓部公主,現在又暈過去了,可千萬不能再出大事了,再者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撫民心啊,他就是一個傳話的太監而已,這要是再出什麼事他可是兜不住的。
天知道他的小心髒今天差點停了幾次,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這麼堅強,活著的感覺真好,可不能因為一個看顧不周,就被莫名治罪了。
很快大夫來了,一行人將納蘭雪鳶扶到一側的軟轎上,診斷了半天才道:“當是驚恐過度受了刺激,沒有什麼大礙。”
丫鬟們紛紛點頭稱是,又是喂水又是掐人中的,好一陣搗鼓,納蘭雪鳶總算是幽幽轉醒。
醒來後的她不吵也不鬧,隻是蹙著眉,似乎還是想不明白明明那日在水榭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什麼今日就這樣沒了,是她糊塗了還是哪裏理解錯了嗎?
跟在她身後伺候的那些丫鬟婆子都被她這樣的神色嚇到了,那大夫又開始診脈翹著自己山羊胡子道:“沒事沒事!自己會好的。”這才又開了幾服藥,說是等過陣子就緩過來了才被放著離開。
許是今日的動靜鬧得有些大了,人來馬慌的一陣鬧騰,到現在李長海也沒進宮去說說情況。
皇帝老兒坐在高台上左等右等的實在是不安生,也不知道今日這是出動了多少人馬來暗處打探過消息,眼下也是坐不住了這才慢悠悠親自出場了。
“皇上駕到!”扶鸞太監扯著尖利的嗓音劃破長空,人群聽得此聲紛紛跪下。
這陣仗就比先前九王爺棺木回京鬧得大多了,隻是先前人都是熱鬧的討論都在惋惜怎麼可能會這樣,而眼下卻是一片寂靜無聲。
天子威嚴散發於無形之中,積壓甚久,普通百姓平時又哪是有機會能親眼見到當權者的,一個個都隻敢低著頭不敢向前望去,就算偶有敢於偷看的小孩最後也是被身側的大人按了下去。
都說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若是不小心衝撞了天子是他們這些普通百姓受不起的代價。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明黃色的袍子垂落在腳邊,跪地的人恨不得將頭低到地縫裏,百姓隻能看見一雙腳下了步攆朝著棺木的方向走去。
最後腳步聲停下,皇帝定定的看著棺木沉默了許久,似是歎息一聲這才擺了擺手,“都起來吧!”
他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樣,目光一一掃視著在場所有的人,又看向那已經被合蓋上的棺木,最後看向了封玄奕:“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