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端坐著見鳳邪沒有向夭貴妃行禮,臉『色』緩和不少,瞥了一眼夭貴妃,語氣關心道:“閑王不必多禮,方才見你身中一刀怎不臥床休息?”
鳳邪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由於失血過多,臉『色』透著灰白,借著昏暗的燈光,那一襲大紅『色』的身影依舊如記憶裏那般張揚,目中無人,收了視線,王皇後接著說道:“今夜夭月宮的婢女行刺皇上千真萬確,索『性』皇上真龍庇佑,沒有大礙,但是也傷及了閑王,本宮心甚痛,對於這些歹徒恨不能千刀萬剮,方可氣消,寧可殺錯不可放過一個。”雖然語態關心,但是卻讓鳳邪帶傷保持著行禮的姿態。
“多謝母後對兒臣的厚愛,兒臣感激涕零,日後定不會相忘母後拳拳愛意,父皇也定會理解母後對他的愛護之心。”鳳邪言辭懇切,眸中含淚,顯得極其真誠。
“那依著閑王覺得本宮如何處理此事為好?”王皇後笑的端莊,眼裏沒有任何溫度。
鳳邪自然聽明白了王皇後的話裏意思,鳳邪作為受害人,剛剛又為皇上擋了一刀,王皇後不外乎想把自己摘了幹淨,既想除掉眼中釘,又不想惹一身『騷』,最後怪罪下來還有個替罪羊……所以鳳邪自然是不會應允的,“母後乃後宮之主,後宮嬪妃自當以母後為尊,如今雖然事情發生在夭貴妃宮中,但是若父皇明日醒來依著對貴妃娘娘的寵愛,有意偏頗,怕是到頭來卻是要追究母後失職之罪,兒臣以為此事速戰速決,給父皇一個態度才是上策。”
王皇後雖然上了年歲,但是保養得當,一襲正裝,雖沒有夭貴妃來的明豔動人,看起來到也貴氣『逼』人。
在這深宮多年,王皇後由於『性』子善妒,不好相與,從不得皇上喜愛,進宮多年沒能懷上一兒半女,是以對於一進宮就深得皇上寵愛,又處處挑戰她威嚴的夭貴妃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其血肉。
王皇後沉寂了片刻,瞥了一眼隱在黑暗中的人,妥協道“知道怎麼做了?”
夭貴妃鳳眸一挑,聽從了皇後的言下之意,想不到王皇後還真敢,冷聲道:“你不可以對本宮如此,皇上不會啊狗奴才,你放開本宮。”不顧夭貴妃死命掙紮,投靠皇後一邊的錦衣衛已經將夭貴妃製服並堵住了她要喊話的嘴。
那人對著皇後行了禮,眼睛卻對上鳳邪的視線嘴角勾起,微微一笑,轉身帶著壓著夭貴妃等人的錦衣衛離開。
大臣武將等見傅相離開,麵麵相覷,皆尾隨而去。原本門庭若市的夭月宮如今隻剩王皇後及其兩個婢女,鳳邪及墨染。王皇後一改剛剛淩厲姿態,一雙眸若含情的眼神來回在鳳邪及墨染兩人間打量,略顯輕佻。皇宮深院正常男子極少,平日裏官員不得入後宮,王皇後又不得聖寵,是以獨自窩在這深宮大院,除了這高高在上的權勢,也飽受孤單寂寞的侵蝕,是以她自己也沒發現自己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在年輕男子身上轉悠。
皇後慢慢踱步而下,手指輕輕挑起鳳邪的下巴,有意無意的來回磨蹭著鳳邪突起的喉結,鳳邪身子微微一顫,後背的衣衫似乎有些粘膩在背脊上,格外難受。
“當初嫻妃妹妹生下邪兒的那會,本宮還去看望過幾回,不想轉眼過去你竟也是長這麼大了,而本宮卻是已經老了!”王皇後似意味深長,又似感歎道,隻不過那一雙眸子片刻不離鳳邪,一直來回輕佻的打探著。
鳳邪麵不改『色』,嘴角一直保持著淡笑,及其敬重的對著王皇後行了一禮,不動聲『色』的避開了王皇後越來越不規矩的手,“母後仁慈,若母妃泉下有知母後的惦念,定會感動非常,且母後看起來雙十年華,若是母後不提,兒臣都以為母後與兒臣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