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妹兒這一吼,好家夥,不得了!
田裏幹活兒的,路邊聊天的,走路經過的,在家閑著沒事的,通通都給招來了,一個個地全往這兒瞧來了。
祝繁捂臉,看似是在傷心,實則卻在想:這個雲妹兒,真夠哥們兒,以後等她有錢了,一定要請她大吃一頓!
但眼下她不說話也不行,不然看上去實在是有些假了。
於是想了想,祝繁把手從臉上挪開,扯著要發話的雲妹兒說:“算了妹兒,你別這樣,許是我們真誤會了也說不定,你別……”
“不行!”雲妹兒不等她把話說話就果斷將她的話截住,無比豪氣地說道:“人家現在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難不成還真想等成親了以後把這綠帽子往頭上戴啊,今兒個咱就是要讓大夥兒看清這倆的真麵目!”
說罷,她將祝繁扯到邊上護著,自個兒則衝過來瞧熱鬧的人們說道:“大夥兒快來看看啊,祝韶風仗著自己是村長家的人就不得了了,先前還說喜歡祝繁,人祝叔都決定把祝繁嫁給他了,他這會兒卻跟祝華又勾搭上了,鄉親們你們來評評理,人還沒進他家門呢,就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聞言,眾人臉上的神色都變得意味深長,看祝韶風跟祝華的眼神也有了異常,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小聲討論了。
祝韶風是讀書人,平常最注重的就是麵子,此時見自己跟個稀罕玩意兒似的被人看熱鬧,那張白淨的臉頓時羞得通紅,上前便道:“不是這樣的,鄉親們千萬不能被她給騙了,我……”
“你什麼你?你什麼你?”雲妹兒不是個好惹的,見祝韶風還想撇清,當即就瞪向他。
“我是不是胡說,你當祝繁跟荷香的眼睛都瞎啊?我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你跟祝華兩人不知羞恥,大白天的摟摟抱抱,這不是欺負我們家祝繁是什麼?你就說是什麼!”
她的話,讓前來看熱鬧的一幹人等麵上統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那模樣便像是在說:哦……原來是這樣啊……
祝華也怕了,但又因自己這會兒實在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躲在誰在背後,此時此刻,能讓她依靠的也就隻有這件事的另外一個當事人——她的韶哥哥。
所以她選擇了躲在祝韶風的身後,怯生生地看著外頭在交頭接耳的眾人,麵色不安。
祝韶風此時哪裏有心情再去管她怎麼樣了,一心隻想解釋的他急得麵色通紅,還未開口便聽得人們如是說道。
“嘖,真看不出來啊,原來這小夥子一次看上了祝家的兩個姑娘,這可真是……”
“那祝華今年過了生辰才十三吧?會不會也太小了點,上頭兩個姑娘可都還沒嫁人呢。”
“小什麼小?當年你不就是十三歲就嫁給你家當家的了?不過話說回來,祝芙跟祝繁的確還沒嫁人,大的都沒有著落,這小的……”
“祝繁也是個可憐的,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不著調,實則你看,哭了,看來是真對這小子有意思,不然祝先生也不會想把她許給韶風。”
“這下好了,這還沒嫁進去呢,頭上就綠了!”
“……”
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祝韶風麵紅耳赤,更是讓祝繁掉淚掉得更賣力了。
這般動靜,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就在祝韶風要為自己辯解,在祝華快急哭了的時候,方才下學走在回家路上的祝諫跟從娘家出來的曹春花好巧不巧地都被這裏的動靜給吸引到這了。
兩人才一到人群中,祝繁就眼尖地看到了,她當即靠在雲妹兒的肩頭,肩膀一聳一聳的,模樣看上去哭得傷心極了。
祝諫還心想這裏不知發生何事了,引得大夥兒聚眾圍觀,不想卻在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家的兩個女兒跟他相中的未來女婿。
祝諫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話落,還未等他的問題得到回答,這邊也看到自家女兒的曹春花大吃一驚地喊了一聲“華兒”。
祝華聞聲,看到來人後當即就哭著朝她奔了去,“娘!”
曹春花不明所以,抱住了撞進她懷裏的祝華,問:“咋的了咋的了,這是出啥事兒了?”
說完,這廂雲妹兒就給把話頭接上了。
她說:“咋的了?我說嬸子,你該不會又以為咱們在欺負你家祝華吧?你自個兒看看,今兒個是誰欺負誰,你家祝華可真有本事啊,竟然連跟自己姐姐搶男人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不得不說,嬸子你教得可真好。”
曹春花是怎麼進的祝繁家村裏人心裏跟個明鏡似的,若非當時祝諫醉酒,怎會給了她可乘之機,現在給祝繁姐妹倆當後娘的或許也就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