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得除了他手中的那根手腕般粗的木棒。
見他沒有說話,隻一步步朝她走來,祝繁抿了抿唇,道:“你想做什麼?祝華呢?你把祝華怎麼樣了?”
剛問完,視線就不經意地瞥見了躺在角落,隻露出了一張臉的祝華,隻看那樣子不知是昏迷了還是死了。
“她沒死,”男人輕笑著走來,然後停在距離祝華麵前,“哐當”一聲,手裏的木棒被他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不小的響動。
祝繁沒有動,麵對祝韶風這樣的男人,還不至於讓她後退。
她盯著他,瞥了一眼地上的祝華,道:“哦,是麼,我還以為她死了呢,原來是白高興一場了。”
祝韶風愣了愣,許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但也隻片刻的時間,片刻後他的臉上就恢複如常了,然後笑了笑說:“沒想到原來你真是這樣的人,繁繁,以前的你,演戲演得可真好啊。”
祝繁聞言挑眉,哼笑了一聲說:“舉人老爺謬讚了,論起這演戲的功夫,你也不賴,看你這樣子,是利用了祝華專門把我引到這裏來的吧?”
說話間,祝繁已經將這間小屋子的情況打量了遍,發現除了正門邊上的那扇窗戶外,她的身後那麵牆上也有一扇窗,看樣子祝韶風剛才就是從她身後那扇窗子那兒出去的了。
“繁繁,你果然聰明,”祝韶風不吝誇讚,就差沒拍手叫好了。
祝繁覺得今晚的祝韶風說不出的怪異,但又說不出究竟哪裏怪異,直覺告訴她不能在此逗留太久。
想了想,祝繁很是不屑地輕笑一聲,“舉人老爺說笑,就是不知道這深更半夜的,你把人引到這裏來做什麼,我想,我跟你之間已經沒什麼可說的才對。”
看這樣子,祝華那小丫頭片子應該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
如果換成以前,祝韶風這會兒肯定上前來了,但這會兒他卻沒有,甚至還靠在牆上抱臂甚是悠哉地看著她。
“繁繁,我想你了,”他說,“為了見你,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的,難道你就沒一點感動麼?”
“感動?”祝繁覺著好笑,跟他一樣抱臂,眼裏毫不掩飾其中的嘲諷,“便是你為了見我,所以利用了祝華對你的喜歡特意將我引出來,這種卑鄙的手段也值得你拿出來炫耀?”
說真的,她以前是真沒發現祝韶風會是這麼一個卑鄙無恥的人,虧得她以前還因為這種人被說了閑話,現在想想還真是令人作嘔。
“沒事,”祝韶風不惱,隻笑著看著她,說:“繁繁你盡管罵盡管說,我都不會在意的,誰叫我喜歡你呢對不對?我喜歡你,便愛聽你說話,愛看你在我麵前待著,隻要你能跟我在一塊待著,你如何說都可以。”
就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不痛不癢的,祝繁就奇了怪了,祝韶風這男人果然有貓膩,否則按照他那高傲的性子,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思忖一番,祝繁不打算在這裏跟他耗時間,笑了笑說:“沒看出來原來我們的舉人老爺還有這種嗜好,竟是喜歡別人罵你,可是不好意思,時辰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就不奉陪了,您老跟祝華這小妮子好好待著吧,她可樂意跟您待著呢。”
說罷,抬腳就往外走,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她的體內突然升起一股躁動,不過才一邁腳,整個身子就好像失去了力氣似的,站都站不穩。
大氣一喘,祝繁眼疾手快地側了側身扶著了邊上的牆壁,腦子裏有些嗡嗡作響。
“看來,時辰是差不多了。”祝韶風站在那,抱臂的雙手緩緩放下來,也跟著側了身看著祝繁。
祝繁喘著氣,揪著衣襟抬頭看他,氣息有些不穩,“什麼意思?是你在我身上動了手腳?”
為什麼她竟一點也沒察覺到?
“非也非也,”祝韶風搖頭,一步一步緩緩朝她這邊走來,笑得一臉溫柔,“繁繁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方才才見到你不是麼,何時能對你動什麼手腳呢?”
他笑得太過溫柔,就好似一條帶毒的蛇,一步步往她這邊逼近。
祝繁從小到大就沒怕過什麼,除了有關那個人的生死,她從未在別人麵前露出過恐懼之色,眼下亦然。
隻是現在體內這股極其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摸不透到底是怎麼回事,尤其還麵對如此模樣的祝韶風,難免會覺著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