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已經湊到了祝繁的麵前,沉聲道:“如何繁繁,不若我們效仿那書中的娥皇女英,你與華兒,都做我的夫人怎樣,嗯?”
“我呸!”被那隻手摸過的臉,祝繁覺得那塊地方的皮都要爛了似的,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啐了一口。
祝韶風當場就怒了,撲過去伸手緊緊地扼住了祝繁的下巴,狠道:“好你個小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真當我喜歡你就敢為所欲為了麼?我告訴你,今兒個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說完,低頭就朝祝繁的唇上印去。
他的氣息一靠近,祝繁的整個胃裏都開始了翻江倒海,且一怒,藥效就在她身體裏蔓延得越快,讓她隻有扭頭躲開的力氣,沒有將這人推開的力氣。
“你是我的,繁繁,你是我的!”
祝韶風親她,但因為她的躲避隻親到了她的臉和脖子,但他並未因此放棄,發了瘋似的急切,雙手還在祝繁身上毫無章法地亂摸。
“放開我!”祝繁躁動不安,憑著僅有的意識和力氣去推身上的人,血氣翻湧之際,她的雙眸不自知地閃過一抹紅光,轉瞬即逝。
然,便是那抹她不自知的紅光,讓她因藥物漸漸消散的力氣有了片刻的恢複。
祝繁未覺著有何奇怪,隻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回來了,當即眼眸一眯,右手熟練一個翻轉,藏於袖中的小刀子便端端滑到她手中,手起刀落。
“啊——”
已經迷失了理智的祝韶風哪裏會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招,被紮中的後背隻覺得一陣劇痛,使得他不得不一個狠勁兒猛地將祝繁推開。
祝繁到底是受了藥物的影響,方才的恢複也隻是一時間的,但好在已經讓她改變了局勢。
死死咬著牙關快速踉蹌著越過祝韶風來到門邊,祝繁緊緊握著刀子,眼神冰冷地看著那捂著肩胛位置的男人,狠道:“祝韶風,你最好祈禱明天讓我找不到你,否則我定取你的狗命!”
說完,眼瞧著那男人一臉猙獰狠厲地就要過來,祝繁舉起刀子一個用勁兒就將門栓給弄爛了,隨後頭也不回地投入夜色之中。
“祝繁!”祝韶風捂著肩頭忍痛追了出去,卻奈何哪裏還見得著半個人影。
“啊!該死!”祝韶風怒罵,狠狠跺腳,轉身回到小屋,見祝華還躺在地上,他的心底頓時升起一股怒意來,也不管肩頭還流著血,大步上去就把昏迷中的祝華給拎了起來。
“沒用的賤人!”將人狠狠讓邊上的空地上一扔,祝韶風抬起手就朝祝華的臉上連扇兩巴掌。
如此還不解氣,那張向來斯文溫和的臉上此時已被猙獰和陰沉所占據,齜牙咧嘴的,好似要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賤人!我對你不夠好麼?!”抬手又是一巴掌。
很顯然,他已經將眼前的人當成了祝繁了,且隨著他巴掌落下,那張臉好像越來越像他喜歡的那個人了。
“繁繁,”停了手上的動作,祝韶風翻身壓了上去,摸著被他打紅的那張臉,眼中有些失神。
他看著昏迷的人,摸著她臉的動作輕柔得好似對待寶物一樣,“繁繁,繁繁我愛你,繁繁,韶哥哥真的愛你啊,你怎麼就……怎麼就不懂韶哥哥的心呢?”
話說到此,前一刻還柔情萬分的人忽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揪著那紅腫的臉,恨不得將那塊肉也跟揪下來似的。
“你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喜歡那個病秧子?他有什麼好的,他有什麼好的?!我不準你喜歡他,不準你喜歡他!你隻能是我的,隻能是我的,你聽到了沒有,你隻能是我的!”
對著那張臉狠狠揉捏了一會兒,他就像一個失了神智的人,俯下身去狠狠咬住了昏迷中人的唇,恨不得將其咬碎了吞進肚子裏。
“繁繁,我愛你,繁繁……我的繁繁……”
夜深人靜,秋風過秋葉落,微弱的油燈耗盡了它本就不長的壽命,微寒的夜裏,從小屋隱約傳出的那一聲聲深情的呢喃被這秋風一吹,無一人聽到。
“三叔……三叔……”
重生半年多來,祝繁已經很久不知冷熱的滋味了,隻有在他麵前時,她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才能感覺到自己活著的證據。
可如今,她又有了一種新的感覺,陌生的、躁動的、不安的與想念的,眼前早就一片黑了,可不知為何竟好似又什麼都看得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