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兒……”祝芙過去抱著她,也跟著她一塊兒哭。
不大一會兒功夫,曹家人聞訊而來,曹春花也跟來了,一見著祝華的那副模樣就開始一同鬼哭狼嚎的,曹鷹險些就聽不下去動手了,好在曹家老太太把人給攔住了。
然,就在曹家人準備把祝華帶回去,順帶把祝韶風的屍體抬回他家的時候,去鎮上的那行人正好趕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村長老頭一見自個兒的孫子死了,幾乎是當場就暈厥過去了,祝諫也險些被祝華的樣子氣得兩眼一翻倒下去了,索性荷香動作快,上去幫他穩住了身形。
一陣慌亂後,祝華到底還是由祝芙給扶著一路哭回了家換了一身衣裳,祝韶風的屍體也經村裏的漢子們抬回了村長家。
但這事兒顯然不會就這麼完了,要知道死的不是別人,那可是村長的孫子,是他們村裏近年來唯一的一個舉人老爺啊!
“爹,你能別走來走去了麼,我都快被你轉暈了。”
屋裏,祝繁坐在椅子上瞧著她爹跟隻陀螺似的已經在屋子裏走了快小半個時辰了,不得已為了自己的眼睛隻好出聲。
“你!”祝諫頓了頓腳步,卻又氣結,最後又負手走了好幾圈。
“你說說!這……這都什麼事?!”祝諫又停下來對祝繁說,“我才走了幾天,家裏就鬧成這樣,你們是想氣死我麼?!”
在鎮上勞心勞神的,回來還不待喘一口氣兒的就發現家裏沒人,過來一看就出事了,你說他怎麼能不鬧心!
對他的怒氣,祝繁置若罔聞,不耐地撇了撇嘴說:“不是我們想氣死你,是你那寶貝女兒想氣死你,她自己不知檢點做出這等傷風敗俗有辱門風的事怪得了誰?”
“姑娘!”祝繁還想說什麼的,但荷香過來使勁拐了她一肘子。
祝繁翻了一個白眼,眼瞅著她爹的臉色已經成了一片鍋底,然她卻是不在意的,照樣說她的。
“我說的不對麼?要不是那祝韶風是得了那什麼風死的,那小丫頭片子就已經糊了我一腦袋的屎了,我算什麼?難不成就是她用來誣賴陷害的啊?”
馬上風馬上風,管她屁事兒!活該!誰叫那男人一門心思就想著那事兒的。
“你就少說兩句吧,”祝芙從祝華屋子裏出來,身後跟著已經換好衣服的祝華,進來就聽到祝繁說的那些話。
祝繁見不得她為祝華說話,但也不至於聒噪到這個時候了還跟人爭這些,她家老頭在看到祝華的那一刻臉都快氣綠了,她還不想把怒火轉移到她自個兒身上。
所以祝芙說完之後她隻翻了一個白眼就沒開口了,隻盯著祝華那一雙核桃似的眼睛看了一眼。
“你給我滾過來!”祝諫平地一聲吼,聲音大得就跟要把屋頂給掀了似的。
“啊!”祝華嚇得竟然尖叫了一聲,捂著耳朵就躲到了祝芙的身後。
祝芙擋在她麵前,其實也被嚇得不輕,但為了不讓失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不得不硬著頭皮麵對怒不可遏的祝諫勸說道:“爹,您先別生氣,華兒她……”
“你給我閉嘴!”祝諫朝祝芙一瞪,後者就不敢再說話了。
曹春花因為今兒祝華出事的緣故,所以也厚著臉皮跟過來了,剛收拾了祝華換下來的衣裳進來,一進來就聽到祝諫吼人,她也是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但為了自己的女兒,卻是不得不出來說話。
“相公,你別……”
“誰是你相公?!曹春花,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祝諫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本來就是氣了,看到曹春花後火氣就更大了。
曹春花的眼兒立馬就紅了,癟著嘴就要掉金豆子。
祝繁看不下去了,起身說:“曹嬸子,我說你就別在這個時候找事兒了成不?你沒見我爹都快被你女兒氣死了啊?”
一聲“曹嬸子”喊得曹春花臉色頓時就是一白,開口就要說話,不想祝諫卻猛地瞪了過來,“夠了!還嫌家裏不夠亂是麼?!”
這一吼,徹底把曹春花的眼淚給吼出來了,紅著眼開始盈盈掉淚,臉上還帶著之前挨打沒有好的印子,看上去頗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不過顯然,祝諫現在看都不想看到她更別說憐了。
“出來!”
祝諫大步上前一把將躲在祝芙背後的祝華給扯了出來,死死捏著她的手腕,厲聲道:“你才多大就做出這種事來,啊?你說,現在要你爹怎麼見人?別人家死了一個人,你是想你爹把命也賠給人家麼?!你說,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