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後,祝諫抬眼看向祝舒,問:“真的,會對她好麼?”
祝舒眼神堅定,聞言後鄭重地頷首,“會,你若不信,我二人大可立下字據為證。”
祝諫趕緊道:“倒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笑了笑,他神情略微無奈,“自己家的人我還是清楚的,說實話我之前也想過那丫頭以後會找個什麼樣兒的,她性子倔,向來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但若真如您二位所說那丫頭對三少也有意的話,事情估計也就不是這麼難辦了。”
作為父親,他自是希望自家姑娘以後能嫁得好人家,祝韶風固然是好兒郎,但若要與他家那小孽障相配卻是不妥的。
那祝三少雖說身子骨差了些,但好歹沒什麼大毛病,這回犯病也全然是因他家那小孽障,即便那人今後真有個什麼,就祝家那富貴,小孽障的日子也不會差。
既然這樣……
“那,晉之的意思是……”祝舒眼含期待地看著他。
幾番思索後,祝諫狠狠捏了捏袖子下的拳頭,道:“既然如此,這事便如此定下,待我先與那小孽障說道說道,叔且回去寬慰一下三少,屆時有何決定再行登門,您看如何?”
為今之計暫時也隻能如此了,祝舒現下已然不懼怕什麼人言可畏了,隻要能把人小丫頭的爹說通,這事兒也就好辦的多。
於是當下兩人便達成了共識,祝舒方才一走,祝諫就讓荷香把祝繁叫到了書屋。
祝繁心裏有事兒,實在不想聽她家老頭的長篇大論,反正說來說去也是那些話,她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於是就說:“有事就快些說,我不舒服得很。”
對於她的態度祝諫表示很不滿意,但想到喊她來的目的,也就生生將到嘴邊的要責備的話咽了下去,開門見山道:“祝家三少病得不輕,聽聞要找人衝喜,這事兒你知道麼?”
廢話,能不知道麼?
祝繁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說這事兒她早兩天就聽說了,一出去到處都能聽到說這事兒的人。
隻是,衝喜麼……
心裏的那點兒煩躁被一種不知名的感覺代替,說不出的感覺,酸酸漲漲的,想哭。
“我聽人說,有人看到你翻牆進祝家宅子,可有這回事?”
方才想著,祝諫突然來的這麼一句讓祝繁當即一震,抬頭詫異地看著他,很沒心眼兒地不打自招,“你怎麼知道?”
祝諫臉色頓時一變,果然……
“哼咳!”祝繁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道:“那有啥,反正我又沒偷東西,他祝家那麼有錢,就不允許人進去看一眼啊?”
聽聽,這像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說的話麼?
也是應了那祝家老爺子的話,否則就祝繁說的這,祝先生能把這大道理講個一天一夜。
隻是現下祝諫計較的顯然不是這件事,而是祝老爺子說的另外一件事,便問:“你跟祝三少,關係很好?”
祝繁心裏“咯噔”一聲,抿了抿唇表示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就說:“你要說話就說話,能不這麼拐彎抹角的麼?”
她就是這樣,如果真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兒就會表現得比平時還要理直氣壯,故意說一些激怒人的話,抿嘴,摳手指,都是她說謊的證明。
祝諫將她這些小動作收在眼裏,無奈地搖了搖頭,遂順了祝繁的意開門見山道:“我打算跟祝老爺家結親。”
祝繁一愣,有那麼一刻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就聽祝諫補充道:“你跟三少。”
“轟隆”一聲,晴天霹靂。
祝繁當場怔在那連眼睛都忘記眨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什麼意思?什麼叫要跟祝爺爺家結親,什麼叫我跟三少?”
祝諫蹙了蹙眉,說:“你不是喜歡那祝三少麼,結親,自然是你同他。”
如此說,應該夠直白了,而祝繁的臉色也夠白的,幾乎在祝諫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就重重地一掌拍在茶幾上。
“砰!”
“誰說我喜歡他的?”祝繁顫抖著唇,忽視手上的疼痛狠狠瞪著祝諫。
祝諫不解,“這不是……”
“我知道了,”祝繁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一記冷笑打斷他的話。
“是拿了什麼好處吧?別人都避之不及的事你會這麼好心?他是我三叔,是跟我差輩兒的長輩,我倆在一塊傳出去別人會怎麼說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