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就往地上跪去。
膝蓋重重地接觸到地麵,激起陣陣灰塵,倒是比之前任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話都好使。
寧如杉見了,終究歎了口氣,道:“算了,要麼,留一些東西給他們養老吧。”
沈信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語氣完全不一樣,“好,聽你的。”
然後他把寧如杉先送上了車,關上門後,才走到另一邊,對詹姝婕道:“通知你的丈夫,讓他慢慢縮減杭家名下的企業,一個月,我隻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之後不論你們到什麼地步,沈氏撤資。”
杭家之前投入了一些錢,但顯然不可能完全收回來,等沈氏撤資後,他們的剩下的資產,大約隻夠開一家小超市。
相比較更加貧苦的人,自然已是好了很多,但詹姝婕自打認識沈永後,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實在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結局。
可不接受又有什麼辦法呢?誰叫杭父自己不爭氣,隻能靠女兒和妻子在外麵幫她奔走,才能拿下一筆又一筆他人施舍的單子。
人家現在不給了,他們隻能在那裏傻呆呆地望著。沈信的話,顯然還是要比沈永給力太多。
杭嘉潼臉上猶自掛著淚痕,看著沈信的車子從視野裏消失,留下淡淡的尾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詹姝婕摟著她,哭道:“孩子,你到底和什麼人搭上了關係啊?為什麼沈信會這麼生氣?為什麼我們家護淪落到這個地步?”
杭嘉潼搖了搖頭,輕輕地道:“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正如她所說,在沈信那裏,這個人已經不複存在,他是妻子在旁便萬事足的人,杭嘉潼於他而言,不過是生命中連過客都算不上的路人甲。
等沈信回去後,幾通電話,對夜雨酒吧的調查就這樣在暗地裏開始了。祁淩他們辦事都幹脆利落,明察暗訪,還真找到了幾個隱匿的點兒。
沈信帶著他們,夜間行動,也算是又拔除了一些隱患。
滅魄的人也知道華市遍布攝像頭,對民眾的安全也很重視,之前在珩陽街鬧了那麼一出後,溫寒兆基本上就被打廢了,現在受到重擊,自然更不敢冒頭。
寧如杉的人身安全,似乎已經得到了保障。
而因為周希蓉之前在沈宅,一直站在寧如杉那邊為她說話,沈信也在心底默默感激,雖然從前他對周希蓉就可算是尊重孝敬,但現在覺著自己該對母親更好些,把寧如杉的那份兒孝心也算進去。
不少給母親買的補品和一些飾品被成堆地送入了沈宅,沈信平常也忙,偶爾看到什麼,覺得適合母親,就拿下著人送過去。
周希蓉常常看著那些東西哭笑不得,念叨著還不如多回家吃幾次飯。
寧如杉曉得沈信的心中有那麼一塊缺失,似乎從小就不太會表達親情,於是多番提醒提點。
得了她的教育,沈信再一次進步了,他安排了一個非常規律的時間,以標準到挑不出一點錯的頻率開始給周希蓉打電話,內容主要是問一問她的身體好不好,以及陪她嘮一些家長裏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