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咱們小姐有的是銀子,還買不起幾身衣裳嗎?照我說,府裏就算準備了,也不一定合適小姐,還不如索性咱們自己準備。”
“沉霜說的對,本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銀子,挑衣裳首飾這個活就交給你們幾個了,明天我給你們四個放一天假,你們可以盡情的逛夠了再回來。”
“這不行,我們都走了誰伺候小姐,還是奴婢留下吧。”
“筱風姐姐說的對,我們都走了,小姐怎麼辦。”
“你們不用管我,明天我要去顧盼家做客,要吃了午飯才會回來,你們盡管去逛,吃過午飯再回來即可。”
“瞧奴婢這記性,都忘了小姐答應顧小姐要去做客的事了,那奴婢就代她們幾個謝謝小姐了。”筱風年紀最長,由她站出來向莫紫箋道謝。
“不必客氣,你們成天跟著我也挺累了,明天我給你們拿二百兩銀子,花不完不用回來。”
“多謝小姐,小姐萬歲。”四個丫鬟將莫紫箋圍在中間,異口同聲的喊道。
適時,新雨正好經過窗下,聽到裏麵的動靜,不由的腳步一頓。二百兩?小姐竟然給她們二百兩出去逛街,新雨覺得自己的心激動的發熱,如果她能得到小姐的信任,是不是意味著有一天,她也能過上筱風等人的生活。
也不怪新雨驚訝,像莫紫箋這般大方的主子,放眼整個金陵,恐怕也無第二人。若是傳到外麵去,恐怕會驚下那些人的下巴。
事實上,莫紫箋從來不是個吝嗇的人,尤其是對身邊的人,何況筱風等人都為她吃過苦頭,她付出點銀子又算什麼,何況,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行了,你們四個別隻顧著高興,明天別忘了給蔣嬤嬤帶點東西,要不然讓蔣嬤嬤知道了,你們四個以後就別想踏出大門一步了。”莫紫箋這話並不是恐嚇她們,蔣嬤嬤為人最是重規矩,平日裏筱風等人但凡有一點越矩,蔣嬤嬤都要說上半天,好在有莫紫箋在一旁幫忙,筱風等人才不用被蔣嬤嬤拎著學規矩。而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希望蔣嬤嬤收了禮物,能稍微對四人寬宥一些。
次日一早,莫紫箋便帶著四個丫鬟出府去了,門房見是莫紫箋,連問一句都無,直接放行。這是莫紫箋與鄭誌夫婦鬧掰的最直接的好處,沒有人限製她的自由,又或者說,鄭誌和何氏已經懶得管她了。
盡管給四人放了假,四人還是十分不放心的將莫紫箋送到顧家門口,等莫紫箋進了門,四人才轉身往金陵的中央街道而去。
“你終於來了,我這望穿秋水終於把你這個大忙人給盼來了。”顧盼滿麵笑容的臊白莫紫箋。
“你可別這麼說,我錯了還不成嗎?”莫紫箋誠惶誠恐的做了一揖,抬眼偷偷瞧顧盼,那模樣真是滑稽極了。
“行了,快別貧了,我帶你去見母親。”顧盼一邊笑瞪莫紫箋,一邊拉著她往正院去。
這是莫紫箋第二次見顧夫人,這一次是在宮中的菊花宴上,與顧盼的端莊秀麗不同,作為女子,顧夫人的長相稍嫌硬朗,眼神也更冰冷一些。不過那都是表象,顧夫人實際上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就跟顧盼一樣。
“總聽盼兒念叨你,今日總算見到人了,我也沒什麼好的見麵禮給你,這串檀香珠給你戴著玩吧。”
“長者賜不敢辭,紫箋謝過夫人。”莫紫箋接過串珠套在手腕上,一陣舒緩的檀香味散發在空氣中,莫紫箋摸了摸串珠,手感細膩,想來是上好的檀香珠,這麼貴重的禮物倒叫莫紫箋有些不好意思。
許是看出莫紫箋的顧忌,顧夫人笑著道:“這串檀香珠是當年你娘送給我的,如今我也算是物歸原主,你不必顧慮。”
“娘,你與紫箋的娘是好友嗎?要不您怎麼會讓我多照顧紫箋。”顧盼想起之前顧夫人的交代,忍不住問道。
顧夫人點點頭,神色漸漸放空,回憶道:“是,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我和你爹還有紅綾,其他人都不知道我與紅綾交好。”
“這是為什麼?”顧盼不懂,難道交個朋友還要很神秘嗎?
顧夫人揚唇一笑,向顧盼解釋道:“你也知道你爹他,向來耿直不二,當年紅綾以女子之身上朝議政,你爹本就有些看不慣,偏那個時候紅纓年輕氣盛,常常在外麵跟人打架,可以說,當年金陵的紈絝子弟沒有幾個沒挨過紅纓拳頭的。久而久之,那些人懷恨在心,於是便設計了一個局,嫁禍紅纓打斷了其中一人的腿。當時,你爹因為看不慣紅綾,於是便在朝堂之上參奏紅綾教妹無方,那紈絝子弟的父母也要求嚴懲紅纓。”
“那後來怎麼樣了?”顧盼一臉緊張的問,莫紫箋也饒有興趣的看著顧夫人。
顧夫人緩緩道來:“後來,那戶人家說,除非紅綾三跪九叩,不然絕不放過莫紅纓。我還記得那天雪下的很大,紅綾從莫家一路叩拜,硬是咬著牙堅持到那家門口,從那之後,紅綾的膝蓋就落下了毛病,一到天氣不好,就疼的難以走路。”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顧盼忍不住問。
“後來,那紈絝子弟忍不住偷溜出府,被人撞見,大家這才知道莫紅纓是冤枉的,隻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紅綾的腿也好不了了。你爹當時知道真相後,十分懊悔,要去向紅綾請罪,我擔心你爹他受人侮辱,便跟著一起去了。沒想到紅纓什麼也沒說,還安慰你爹說不知者不罪,從那時起,我開始打心眼裏佩服紅綾,我有意無意的跟她接觸,終於跟她成了好朋友,這串檀香珠就是當年我懷你的時候,她送給我的。那時你鬧的很厲害,我吃不下睡不著,紅綾聽說後,就去廟裏求了這串檀香珠給我。”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呢?”顧盼感動的熱淚盈眶,激動的看著莫紫箋。
莫紫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其實她很想說,你別看我,我可不是這樣的人。
直到從顧夫人房裏出來,顧盼還紅著眼睛,她十分動情的握住莫紫箋的手,信誓旦旦道:“紫箋,你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很好,我發誓。”
莫紫箋哭笑不得的抽出手,在顧盼的手背上輕拍了拍:“不用這麼嚴重,我娘是我娘,我是我,你敬佩我娘,也不用移情到我身上,真的。”
顧盼卻不買賬:“不管你怎麼說,你娘對我娘有恩,也就是你對我有恩,我一定說到做到。”
見勸不了顧盼,莫紫箋隻得放棄,試圖轉移話題道:“對了,還有幾日就是桂花會了,我從來沒參加過,你同我講講吧。”
聽到莫紫箋提起桂花會,顧盼一臉鄙夷:“桂花會不過就是一場出風頭外相看大會,大家各自展示才藝,有看對眼的可以事後議親,不想議親的,也可趁桂花會展示自己,為自己博得好名聲,以方便以後。”顧盼說的很直白,莫紫箋一下子就明白了,正所謂話糙理不糙。
“反正我是對這個桂花會沒什麼興趣,你呢,準備的怎麼樣了?不管怎麼說,這是你回來後的第一次桂花會,還是要表現一下的。”
莫紫箋不想拂顧盼的好意,便道:“我已經讓筱風她們去替我買衣裳了。”不僅如此,莫紫箋有種預感,這次的桂花會恐怕不會照她預期的來。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這件吧,這件好,素雅,是小姐喜歡的款式。”筱風拿著一件淡青色的衣裙對另外三人道。
誰料沉霜和初雪齊齊搖頭,筱風又將目光放在清露身上:“清露,你說呢?”
清露看了眼沉霜和初雪,訕訕的笑道:“我的眼光一向不怎麼好,你們決定就行了。”
沉霜聽到清露棄權,擠到清露前麵,指著衣襟對筱風道:“這個太素了,咱們小姐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應該穿點顏色鮮亮的。”
“那這件呢?”筱風指著旁邊嫩黃色的:“這件怎麼樣?”
“還是太素了。”沉霜搖頭,正當沉霜四處掃視的時候,初雪突然指著角落裏一件衣裳對沉霜和筱風道:“這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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