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的唇微微抿了抿。
不相處,自然誰都會順著女皇的意思,看清太子妃乃至太子妃的母家。
可因為相處了,親眼見到了尊貴無雙的太子殿下對謝家人的態度,連翹就知道,今日她就是死,也決不能讓人辱了太子妃一絲一毫。
“公主慎言。女皇陛下皇意恩深,豈是我等可以捉摸,既然女皇陛下立了謝姑娘為太子妃,那麼謝姑娘就是太子妃,公主您的嫂嫂。”連翹聲色沉沉,麵上也沒有了表情,嚴肅的說道。
“嗬,不過是用來給我皇兄衝喜,治我兄長怪病的一絲契機,太子妃?嫂嫂?一個玩意也配!”憐月公主真是恨不能用言語將謝茯苓狠狠的踩在地上,摩擦摩擦,叫謝茯苓一家無顏麵再活在這世上。
這一字一句。
謝茯苓端著今日讓蘇幼娘嚐試著做出來的綠豆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隻覺得這憐月公主能活到如今,運氣真好。
“公主殿下。”
突地,一聲柔柔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似風,清揚婉轉,帶著一種嬌軟。
而那聲音也仿佛有溫度,那溫度不高不低,舒服的如同二月春風,裁剪細葉,悄悄然撫平旁人蓬勃的情緒。
謝茯苓不覺得自己是個音控,但聽到這女子的聲音,眼中不免揚起一了一抹明亮。
“哼!”
憐月公主因為女子的一聲,怒氣消失。
但似乎這樣就消弭了怒氣,實在不符合她一個公主的霸氣,憐月公主從鼻翼間,帶著濃烈不滿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隨後有侍女上前,將馬車車門打開,放好木梯,恭敬的等待在一側。
謝茯苓坐在靠椅上,看著那從馬車上下來的女子。
身若扶柳迎風拽,膚若皎光壁無瑕,麵若桃花粉紅間,眼宛秋水泛秋波。
那一瞬間,饒是從不咬文嚼字,誦讀詩詞的謝茯苓,腦海中忍不住浮現這麼四句。
美人。
這是一個真正的美人,美在皮,美在骨,美在氣質。
這是一種豪門世家,金尊玉貴,底蘊深藏,熏陶養育出來的一個在皮在骨在氣質的美人。
這種美,還是一種帶著韻味深藏,從容不迫,不會讓你因為對方是一女子,就小覷對方的美。
美的大方,溫柔,卻不低調。
謝茯苓看著下車的美人,忍不住想要吹個口哨,大喊一聲:嗨,美人。
“敏慧郡主。”連翹對著美人微微行禮,態度看的出十分的恭敬。
“憐月。”敏慧郡主對著馬車裏的人,輕輕的喊道。
明明隻是一個稱呼,但偏偏因為她的語氣溫婉,似清澈的溪水拂過心間,藏了叫你頃刻就明白了的千言萬語。
憐月公主看著車下的敏慧郡主,不知道想什麼,不情不願的從車上下來。
“謝茯苓呢?誰是謝茯苓?”憐月公主的臉一直都臭臭的,帶著一種令人害怕的威嚴暗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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