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變暗,天氣好得出奇,璀璨的銀河出現在空中,與湖中的銀河交相輝映。橙子依舊昏迷不醒,芹菜狀態也堪憂,她伏在葉子背上用迷茫的眼神表示自己還活著,我和葉子還在無止境地自燃,隻剩下老大這個生力軍。
老大咒罵一聲:“這什麼鬼地方!今天就不該出門!”
我安慰她:“老大,你要這樣想,幸虧我們今天來了才能遇到橙子。”
老大摸摸橙子的頭,說:“是羅!你們說這真是橙子嗎?”
我知道老大指的是什麼。橙子以前一直自詡是微胖界的小美女,整個人就是個長大版的殷桃小丸子,那樣典型的的齊劉海短發,臉圓圓的軟軟的,手指一戳就是個酒窩,再帶著副圓圓的黑框眼鏡,不穿高跟鞋一米六的個子,不熟的人會以為她是個書呆子,熟悉的人都知道她就是個人來瘋。
而老大懷裏的這個橙子,即使有芹菜這樣的美女做緩衝和對比,即使在這樣狼狽的狀況下,也美得太過分了,五官精致得好像雕刻過的,全身皮膚雪白到發亮,頭發烏黑帶著點自然卷一直長到腰間,穿著一身有些古怪的紅袍,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高在上的美麗。
但是我就是知道,這就是橙子,於是說道:“廢話,她當然是橙子。”
老大:“這我當然知道啦!隻是太不真實了。你看她這穿的,這漢服嗎這是?這袖子寬得啊!”
葉子盯著橙子凝視一番,點點頭,環顧四周,說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老大左手抱著橙子,右手在湖裏舀著水清洗胳膊上被藤蔓倒刺留下的傷痕,接過話頭說道:“是啊,我說了嘛,穿得跟跳大神的似的。”
“我不是指橙子不對勁,我是說這湖裏好像有什麼動靜。”葉子拍了拍身後的芹菜,問道:“芹菜你醒著嗎?看看湖裏有沒有奇怪的東西。”
葉子話音剛落,四周的湖水突然咕嚕咕嚕冒泡,一條條發光的小魚躍了起來,將一朵朵金色火焰花吞了進去。魚群在湖水中竄來竄去,打亂了水中的銀河的布局。吞食火焰花越多,小魚的顏色越是明亮,像一隻隻紅紅的燈籠朝我們遊來,圍著我們打轉,湖水中好像在上演一場美妙的由燈籠組成的舞曲。
甚至有些急切的小魚開始親吻我泡在水裏的皮膚,並不疼痛但是難以忍受的發癢,我和葉子在水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魚群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好像整個湖裏都是瞌睡的水鬼。
老大眼神發亮地看著我們,在夜色中好像一隻捕食的貓頭鷹,興奮地說道:“魚!活的!能吃!”
也隻有老大這樣粗線條的吃貨,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考慮吃的問題。
早就餓得快羽化登仙的我附和道:“目測能吃。用樹枝穿起來放到火焰花上烤烤。”
看清楚是魚,葉子鬆了口氣,兩手在水裏一撈,拽著一把魚就丟到了岸上。
老大嘖嘖搖頭:“太小了!找找有沒有大的。”說著捏住鼻子沉進了水裏。
“後麵,後麵!”醒過來的芹菜突然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老大從水裏冒出頭:“我暈,肺活量不夠,差點背過氣去,芹菜你說什麼?”
“大魚,大魚!”芹菜現在的狀況是講句完整的句子都費勁,隻能用單詞來表達。
老大興奮地四處張望:“大魚!活的!能吃!哪兒呢!哪兒呢!”
我們順著芹菜說的方向看去,除了如星辰般點亮湖麵的魚群,風平浪靜,但既然芹菜說後麵有大魚就必定有大魚,果然過了幾秒鍾,一條巨大的火紅色燈籠魚王躍出水麵,張大嘴巴朝我們撲來,那火紅色的眼睛好像在說:“人!活的!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