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拚命地朝岸上遊去,一條巨型燈籠魚王和一群小燈籠魚跟著我們猛追。那噗嗤噗嗤冒泡的聲音,氣喘如牛的呼嚕呼嚕聲音已經到了我耳邊,伴隨著濃重的魚腥味和明亮的光線,殿後的老大一拳砸到魚眼睛上,居然將燈籠魚王打下了水。
我一向知道老大很威武,但從來不知道她能威武到這種程度!葉子背著芹菜,老大抱著橙子,隻有我一身輕最先到了岸邊,舉起滅火器朝老大丟去,叫道:“老大,接好!”
老大把橙子往葉子的方向一推,跳起來接住滅火器,順勢一個轉身就將再次躍起來的燈籠魚王砸個正著。
我提著長刀去接應她,喊道:“老大穩住!”
“我暈!太滑了!”老大回喊道:“十一把它剮了!”正說著一個不留神被燈籠魚王一尾巴拍進了水裏。
既然知道這裏的湖水必定淹不死人,於是我也不擔心老大會溺水,一躍朝魚王撲去,用長刀砸它的腦袋,結果順著冰涼膩滑又堅硬的魚鱗一路往下滑,將正從水麵掙紮起來的老大砸個正著。
老大咳咳兩聲,將入口的湖水吐掉,痛心疾首:“十一!你能不能學下煮飯,有點常識!刮魚鱗從尾巴往上刮好不啦!”
“額,你不早講。”我也從水裏爬起來,思考著怎樣走位才能完成從尾部往上刮魚鱗的高難度動作。
老大甩著滅火器再次精準地砸到魚王的眼睛上,魚王那雙閉不上的眼睛火光呲呲直響,從傷口中不斷傾瀉出流光的金紅色液體,粗壯的尾巴將湖水掀起一排排浪花,顯然已經怒了,但是依舊執著地朝橙子的方向遊去,完全無視了我和老大。
“哇哢哢,這牲口審美不錯啊!葉子拉下仇恨!”老大捏鼻子下水去找她那遺失的武器滅火器,葉子同學既要照顧芹菜又要照顧橙子,手無寸鐵還被老大安排當MT拉仇恨,居然一言不發鎮定地在岸上擺了個母雞護食的動作。
結果魚王跳上岸撞翻葉子含住橙子的一條腿就往水裏拖,魚王一個吞咽,半個橙子都進了它的嘴裏,隻有腰部以上的地方還掛在外麵。
我離魚王不過幾個身位,正好在魚王行進的動線上,於是迎上去,舉起長刀往它嘴裏猛砍。首先碰到的是魚王堅硬的牙齒,長刀被震得一顫,硄地一聲脆響,我更是被震得雙手生疼,險些握不住刀。
魚王又朝我這邊遊近了些,尾巴一擺似乎就要往水底遊去,卻不知被什麼給擋住了,在水中急得搖頭晃尾,呼嚕聲響得驚天動地,將湖水砸得嘩嘩直響,我又再一次被澆了個徹徹底底。
因為魚王的撲騰,我整個手臂都伸進了它的嘴裏,順勢握緊長刀朝它牙齒後的嫩肉插去,魚王猛地在水裏跳了起來,我因為長刀還卡在它嘴裏,被它的動作一帶,整個人都跟著往它嘴裏滑去,眼角正好瞄到老大抱著魚肚子掛在魚王身上,想必剛剛就是她在搞亂才讓魚王遲遲沒能潛到水裏去。
魚王嘴裏腥味濃重,熏得我一陣反胃,情急之中更是雙手胡亂抓著,一片水草般柔軟茂盛的植物在我手邊滑過,我一把抓住,抬頭望去,隻見橙子的紅袍中長出無數橙色的葉片狹長的蕨類植物,這些植物在橙子的腰間纏繞成一個厚重密集的圈,圈的外圍正好就是魚王鋒利的牙齒,外圈的葉片牢牢地吸附著魚王的牙齒和上顎,正因為這些植物的保護,昏迷中的橙子才能安然無恙地掛在魚嘴而不是葬身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