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
跪在地上的那人顫顫抖抖地抬起頭,用一種猶豫擔心的表情看著墨韻離,過了良久吐出三字:“大皇子。”
墨韻離皺緊眉頭盯著他,像是想從他臉上找到破綻,可他嘴唇哆嗦著,但是看上去確實就是說出秘密後的解脫。
“還請世子饒命!”老板磕著頭:“我們做的是小本買賣,若不是大皇子相逼,給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動江大小姐啊!”
其餘跪在地上的人都低著頭,都暗自思付著。
“墨竹。”墨韻離別開眼喚道。
“主子有何吩咐?”
“把這位老板安全送回九引樓。”說完又湊近那個人:“這位老板識時務,給他十錠金元寶吧。”
誰都知道這是封口費罷了,十錠金元寶便是買下九引樓也不過分,這明擺著是要老板拿著這些錢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若是大皇子知道了墨韻離把他抓到了世子府審問,不等墨韻離動手,怕是那老板回去也命不久矣。
死無對證,是消滅證據的最好方法。
“走吧。”墨竹想要扶起老板,卻因著剛剛凶神惡煞的樣子,老板一個激靈站了起來,躲開墨竹伸出的手。
真是不識時務,墨竹憤憤地想著。
墨韻離冷漠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一眾人,大約也是跟那老板一樣,被逼無奈吧。
“若不是我方才去的及時,你們可知結果是什麼?”
“是一個芳華正當時的小姑娘差點毀在你們手上。”
“不知在場的人,有沒有為人父母?”
“不妨換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家的掌上明珠被人汙了清白,該有多痛心?”
墨韻離情緒有些激動,地上的人似乎都被他的話狠狠擊中般,不少有些年長的婦女都低低抽泣著。
“罷了,都回各家去吧。”墨韻離收起蛇鞭,淡淡地說。
“三思而後行,切不要助紂為虐。”
墨韻離轉身向江晏清休息的房間走去,身後的墨菊和墨梅帶著一眾人向世子府門口走去。
方才的表現實在不像是他平時冷酷狠戾的作風,隻是若不是自己及時,江晏清差一點就被毀了一生,心中的憤怒和後怕都讓他失了平日的冷靜。
那一席話也不是為了讓那些人覺得他多麼偉大,隻是實在不想看到,打扮的好看漂亮的小姑娘站在陽光下期待著生活多美好的時候,一群人在黑暗裏想著毀了她。
至於為什麼最後還是沒有對那些人用刑具,倒不是心軟,而是這個世道確實是強權者的天下,為著生計到處奔波勞累的人是真的難做,生活如此殘忍難過,可明明都是努力活著的人。
墨韻離歎了口氣,推開了房門。
“劉太醫,她怎麼樣了?”
“不過是吸了過多的迷香罷了,已無大礙。”
墨韻離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有勞劉太醫了,夜已深,不如就在世子府暫且歇一晚?”
“也好。”劉太醫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回道。
待劉太醫轉身離開,墨韻離坐在床前伸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最後慢慢俯下身,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承乾宮。
孟楚越倒在床上,閉上眼思考。
諶安葉和諶牧遠千裏迢迢來盛安定然不是因為什麼所謂的友好交流,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孟楚越實在想不出來他們此行到底有什麼目的,索性翻了個身,又想著今早孟楚睿塞給自己的玉佩,說什麼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孟楚越到底比孟楚睿年長些,自然心眼也多的多,皇家的玉佩不比平常街市上的普通物件,算是身份的象征。
再加上那玉一看水頭足的很,不用想也是宮中之物,再加上上麵刻著的闊字,而且玉佩這種飾品算是貼身之物,不會隨意示人。
孟楚越今夜到九引樓時,便帶上了它。
老板看他穿衣配飾不凡,想著是個大官,也盡心招待著,直到他亮出那玉佩,老板才慌忙跪下。
他先是讓老板把九引樓的後門打開,讓孟楚睿找的殺手進來,在不同房間埋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