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什麼?”衛子歌有些吃驚地看著諶牧遠的背影,然後木然地問道。
江晏清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轉移話題。
“你怎麼連那個毛頭小子都打不過?你以後還怎麼混?”江晏清撐在一旁的木樁上,然後調侃道。
衛子歌噎住,其實原本心裏並不覺得這是一件丟人的事情,但被江晏清這麼一說,心裏好像卻是有點不舒服。
她轉頭看向遠遠擂台上的人,那個少年盯著她的方向,不知道是在看準備上台的諶牧遠還是看離場的她。
衛子歌突然覺得臉頰有些發燙,然後急急地垂下眼。
“你臉怎麼這麼紅?”江晏清有些好奇地問道。
“大約是有些熱!”衛子歌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樣,就差沒一下子跳了起來。
江晏清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略微搖搖頭,像是極其遺憾般開口:“本來我還希望你能做我嫂子,但這麼一看你似乎更喜歡這種男子。”
衛子歌懵在原地,然後十分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呆呆地看向江晏清,然後顫抖著說:“你說你希望我做你的什麼?”
“嫂子啊!”江晏清喊的中氣十足,惹得周圍的人頻頻側目。
衛子歌急了:“你怎麼就想我做你嫂子了?”
江晏清無辜地眨了眨眼:“你是我在我哥身邊唯一聽到的姑娘的名字了。”
“就江景和那個手不能肩不能扛的人?”衛子歌像是被江晏清的話給氣著了,然後伸出食指在江晏清的腦袋上戳了一下,以發泄心中的不滿。
江晏清正色:“當著我的麵,就這麼說我哥的壞話?”
衛子歌也覺得當著別人的妹妹說她哥哥的不是,卻是有些不太好,也就撇撇嘴,然後轉頭看向擂台上的兩個人。
秋風微涼,校驗場在郊外的一大片草地上,沒有盛安京中的繁華,但卻有著別樣的感覺。
周圍的草坪上還有著星星點點的白色小花,似乎盛夏還沒有結束,仍然生機盎然著讓人看了心生歡喜。
風有些涼意,絲絲掠過衛子歌的臉頰。
她有些恍惚,仿佛有幅畫卷在她麵前鋪開一般。
畫中有兩個人。
她和她的心上人就站在這般美景中,暢遊山水。
細雨止,朦朧煙雨人家。
眼前有一條彎彎的小河,老翁披著蓑衣,帶著草帽,劃著一葉扁舟,唱著不知名的小調,徜徉在清澈的河上。
遠處一間看起來有些破舊的茅草屋,門前卻響起了歡聲笑語,幾個小孩子穿著肚兜然後嬉戲打鬧著,你追著我,我追著你,盡顯天真。
門口一個老婦人靠在搖椅上笑眯眯地瞧著他們,像是怎麼看也看不夠一般。
年輕的婦女正在河邊淘米,然後看向身後正在劈柴的丈夫,眼神中的溫情不言而喻。
一蓑煙雨任平生。
這大抵就是自己最想過得生活吧。
但是似乎很少有人能給,父親估計也不會願意自己嫁給山裏的人過苦日子。
很多時候,現實是高於夢想的。
衛子歌內心突然湧起一絲絲難過,然後她看向了皇上下方的墨韻離,她頓了頓,然後看向了擂台上的諶牧遠,最後視線轉移到了身旁江晏清的身上。
最後都是殊途同歸罷了。
戰鼓響,秋風乍起。
有些金黃的樹葉在地上轉了個圈,然後輕輕飄到了人的腳邊,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樣子。
諶牧遠看著眼前的人,心下卻是盤算著不少東西。
而他對麵的少年同樣也是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不過須臾少年就輕輕地笑了一下。
“不知小公子這一笑,是覺得有信心能贏,還是覺得諶某實在是不是你的對手?”諶牧遠笑的格外輕鬆。
少年抿了抿嘴:“都沒有。”
“哦?”諶牧遠倒是有點驚訝,但又很快恢複平靜:“倒是挺有意思。”
少年點點頭,笑了笑。
“請。”
諶牧遠亦是拿著同衛子歌無二的雙槍,他目光緊緊追隨著麵前的少年。
他有種直覺,這個少年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卻見眼前的鞭子直直向自己揮來,諶牧遠側身閃過,然後手裏轉著一隻雙槍,看得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