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清不語,靜靜地看著他。
諶牧遠見他這樣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像一隻小貓咪把無關都皺到了一起,看上去倒是很委屈的樣子。
“開個玩笑,別當真。”諶牧遠揮揮手,然後轉身離開。
雖然走的瀟灑,但是話語中的落寞還是很明顯的感受的到他的落寞。
江晏清覺得有些不忍,走了幾步追上他。
“走什麼?”然後狀似無意地開口。
諶牧遠挑眉看向她:“你都不想嫁給我,我還留著幹什麼?自取其辱?”
語氣聽起來有幾分難過譏誚,但與他微微蹙起的眉毛格外不符。
江晏清笑了笑:“可是你贏了,你留在擂台上。”
“你以為我想要那黃金?還是想要謀個什麼一官半職?”諶牧遠這才把腦袋扭了過來看向她,然後頓了頓開口問道。
江晏清一時語塞,隻能呆呆地看著他。
諶牧遠向她身邊湊了湊,低沉而又充滿魅惑的聲音響起:“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快回擂台。”江晏清心裏格外複雜,然後隻能如此重複著這簡單的話語。
諶牧遠似有些不滿,微微歪了歪頭:“就沒什麼別的想跟我說?”
江晏清不解:“說些什麼?”
“沒什麼。”諶牧遠自嘲地笑了笑,但倒還是往回走去,隻是走過江晏清身旁時,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江晏清,你沒有心的嗎?”
江晏清聞言一怔,千萬言堵在心口,說不出來。
她是有心的,隻是朋友甚至是偷偷喜歡的人都把這種真心不當回事,仿佛就是個什麼不值錢的玩意兒一般。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如此的想法算是有些無厘頭,但又很清楚自己的敏感和脆弱,畢竟誰都想萬事順意。
“我有。”一聲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從朱唇中吐出。
擦肩而過的諶牧遠身形一頓,然後還是大步向擂台走去。
沒有停留。
江晏清覺得眼睛有些生疼,於是揉了揉,可伸手之後卻沒有摸到想象中的冰涼。
……
“皇上,這是溫公子。”墨韻離簡單明了地介紹。
孟行疆收回看向擂台上的目光,然後有些激動地看向身旁的人。
溫覃南身姿挺拔、玉樹臨風,微風吹起他的衣袍,他模樣本就生的好,再加上那淡泊無爭的神情,看上去倒是真的很仙風道骨。
陽光微微灑在他的身上,像是為他鍍了一層微弱的金邊一樣,看上去宛若天神下凡。
眉眼相似,仿佛那個人還沒有離開一般。
“草民叩見皇上。”溫覃南端起得體溫潤的笑容,然後慢吞吞地說道,說著就要跪下行禮。
孟行疆連忙起身把他扶起來,然後歡喜地上下打量了許久,溫覃南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滿眼滿心透露著欣喜若狂,但內心卻平靜的宛如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湖水。
漸漸地,孟行疆明顯上揚的嘴角慢慢地變平,慢慢地溢出苦澀和心酸。
溫覃南看到他情緒的轉變,顯得格外的淡定。
“這些年來,真是苦了你了。”孟行疆拉著他的手拍了又拍,仿佛真的心疼到心坎裏一般。
溫覃南心裏一動,然後微抿嘴唇,淡淡開口。
“苦盡甘來,甘之如飴。”
孟行疆拍他的手一頓,他略微有些心疼地開口:“是個懂事的孩子。”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墨韻離率先打破沉默,他指了指還站在擂台上的少年和剛剛走到的諶牧遠開口:“先把比賽的事情處理好吧。”
孟行疆覺得甚是有理,於是放開了溫覃南的手,同時臉上也恢複了平日裏的冷漠和不近人情,看的他心下有些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