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姐身子微微一側,楚玲威脅道:“看看我的匕首快,還是你的人腳步快。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我是沒什麼,你當了這麼多年的走狗,就這麼死了,我都替你不值!”
“你想怎麼樣?”茶姐問。
“跟我走!”
誰都會怕死,何況,她隻是個女人。對主子忠心固然重要,可是,命更重要。要是命都沒了,還拿什麼說忠心不忠心的話?她活了這把年紀,什麼沒見過?她要是死了,蓮姐頂多也就傷心一陣子,清明節給她上柱香什麼的,多不值啊!眼見就要當奶奶的人
楚玲冷笑:“放心,不是毒藥,全吞了!”
麵對匕首,茶姐還是再次軟了下來,將瓶子裏的五粒藥全丟進嘴裏,和著礦泉水吞下。兩分鍾不到,人就沉沉睡下了。
“哼,我還以為多忠心,原來也是個貪生怕死的。不過也好,你不怕死,我還真拿你沒法子呢!”楚玲罵了幾句就發動車子,開到一處十分偏僻的山路,把她丟下去,然後駕車來到南山市車站。看看時間,已是早晨四點。
她和茶姐出來這麼久沒回去,那邊很有可能已經在找人了。最近一班車是4點15分,她把弟弟和兒子安置在陝西,此時打算先坐火車去寧夏,中途轉大巴,多麻煩兩次,然後搭飛機去陝西,以便掩人耳目。離開了這,她就再也不回來了。現在別說明輝,蓮姐那幫人也不會放過她的。
浩哥以前是黑社會的堂主級別,他死了,那幫兄弟不會不查的。所以,蓮姐一定是打定了主意讓她背鍋,她可不能就這麼死了。辛苦那麼久,兩千萬才到手沒幾天呢!
浩哥死的那天白天,她就從蓮姐那裏拿到兩千萬的支票了,又去銀行兌了現金。自己身上留幾十萬,其餘的,全讓楚雲帶著,和天瑞一起去陝西的一個偏僻小鎮安身。
之所以那麼順利,還得感謝她以前在酒吧上班的同事。她嫁人之後,一直有和楚玲聯係。真是多個朋友,多條路。
“請去往寧夏的旅客拿好行李,在3號月台依次上車。”
廣播聲響起,她冷笑一聲,拿著行李,匆匆上了火車。
第二天一早,叫醒蓮姐的不是茶姐,而是專門服侍阿茂的老媽子。
“茶姐呢?”她問。
“聽看門的說,昨夜和楚玲小姐出去吃宵夜後,就再沒回來。”老媽子說。
“現在什麼時辰了?”
“早上七點半。”
“難道茶姐沒有搞定楚玲嗎?”她心裏暗自想著,一邊處理喪事事宜,一直到浩哥安葬完,茶姐還是沒回來。
茶姐這幾天累極了,昨晚一吞了安眠藥就沉沉睡下了,一直等到第二天傍晚才醒。醒來時天已經擦黑,周圍除了齊腰的雜草,什麼也沒有。她辨不清方向,胡亂走了一條路,隻覺得越走越偏僻,於是又折了回來。就這樣耽誤了不少時間。等再次回到鍾家時,浩哥已經安葬了三天。
“茶姐,你上哪去了,我四處派人找你呢!”蓮姐也不等茶姐回答,連忙叫人幫她洗澡給她弄飯,這一份主仆情誼,令她十分感動。
她“撲通”一聲跪下,正要說話,蓮姐忙扶起她,說道:“好壞如今已成定局了,不急於一時,你先去吃點東西,我們回房裏慢慢說。”
“你失蹤之後,我就派人在南山市各處的火車站、汽車站和機場找了個便,最終,在火車總站外麵發現了她的車子,一查之下,知道她搭上了去寧夏的火車,但是並沒有在寧夏下車,應該是中途轉車走了。”
“那怎麼辦?”茶姐急急的問。
“沒事的,”蓮姐一臉淡定,依舊盤坐在沙發上撚著她的佛珠:“隻要我們一口咬死是她害死鍾浩男的就行了。現在,警方正在全國通緝她,黑幫的人和方明輝也在找她,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如果她還能活,那才真是命大。”
“說到底,咱們就不該先把錢給她。”茶姐恨恨道。
“請人辦事哪有不出錢的道理。”蓮姐說道:“我已經掌管了鍾浩男所有產業,區區兩千萬,又算得了什麼。就憑她,能動得了我?”
距離上次明輝說要把碳酸飲料公司交給他們經營,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泓文的意思是,他頭腦沒誌明好,還是掛誌明的吧,有事也聽他的。可誌明,卻不這麼想。
最近,他對明輝的疑心,越來越重了。
“這個世上,有誰會嫌錢多的?明輝這麼做,是不是有意在試探我?”這個問題一直在他腦海中徘徊,最終,他決定,拒絕明輝。
理由很簡單,他和泓文從小一起長大,這份友誼自然不是他能比的,而且,他又是佳瑜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