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的人越不能招惹。”韓子臣頭疼,正色警告道,“阿寧,就算你想借他的手尋找阿叔的下落,但也要注意分寸,他不是池中之物。”
“你怎麼知道的?”阮梓寧手一頓,斜了韓子臣一眼,臉上露出幾分詫異。
“你要是沒打這主意,能好吃好喝的給他待著還任由他作威作福?”韓子臣沒好氣的橫了她一眼。
早在第二天他就明白過來了,就說他家阿寧什麼時候這麼好性子了,感情在這兒等著呢!
想到這兒,韓子臣又開始頭疼了。
老爺子還讓他攔著不許阿寧糾結阮興的事,可這是他能攔得住的嗎?
現在都已經來了順天府,看來他也隻能暗地裏留心阮興的下落,總不能真讓阿寧自己橫衝直撞,到時候隻怕事情反而更麻煩。
阮梓寧挑眉但笑不語。
韓子臣這次倒是沒猜錯,既然費心救了人,肯定是要收好處的。
至於肯不肯——
阮梓寧表示,解藥還捏在她手上呢。
她手上出去的毒,就是阮興也未必能解,要翻臉賴賬,也要看有沒有這個命。
兩人折騰了大半天,直到黃昏十分才勉強倒騰出了三間能住的屋子,蕭璟也沒有挑,任由安排住進了其中最簡陋的一間。
接下來的三天,韓子臣早出晚歸幾乎見不著人影,府中隻剩下阮梓寧和蕭璟,後者則整日待在房間,偶爾出來院子裏透透氣,兩人除了換藥吃飯時不鹹不淡的說上幾句,再沒有任何交流,井水不犯河水,界線劃得十分明顯。
府中平靜如常,外麵的消息卻不斷,足夠順天府都震上幾震。
聽說,飛翎衛圍了順天府是因為北撫鎮使蕭璟遇伏,落水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聽說,三日前聖上欽點當朝安國公世子為賑災使,一路下江南,不日入順天府。
聽說,淮安陳家派了嫡係二公子過來順天府,昨日已經住進了徐府。
聽說,飛翎衛撤了城門守衛,退出順天府三十裏外
……
阮梓寧坐在窗前,手中照例把玩著一把柳葉刀,眼睛漫無目的的望著窗外,眸光沉寂。
這幾天韓子臣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每日都行色匆匆,但臉色卻是一天比一天凝重,雖然飛翎衛撤出了順天府,但外麵街上的人卻一點也沒見多起來。
幾方勢力齊聚,別的她不知道,這順天府隻怕要不安穩了。
阮梓寧手中把玩的動作一頓,收了刀就起身往門外走。
管他安穩不安穩,橫豎礙不到她的事。
拉開門,入眼就是一片黑色的衣角。
阮梓寧被唬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朝來人翻了一個白眼,“好端端的你堵我門口幹嘛?”
蕭璟靜靜的站著,依舊是冷肅著一張臉,墨黑的眸子看了她半響,慢慢的,嘴角扯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今天天氣不錯,適合出去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