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皇上突然撤了禁足令,還將皇後帶回了宸佑宮。這一係列的事都不像他的作風。原來這是有原因的。“你覺得可信嗎?”
“奴婢覺得可以相信。娘娘您想啊,皇後進宮大半年,皇上始終不待見她,他們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者太皇太後一直守在宸佑宮,太醫又被皇上痛打三十大板,傳皇後中毒不醒真實性很高。”
珍妃細細一琢磨,問,“那本宮該怎麼辦?難道任由她和皇上出宮?皇上不喜歡她,現在她半死不活,皇上還要帶她出宮,可見她的手段不一般。”
“我的好娘娘,他們出宮已成定局,畢竟菖皇後身份不同,她背後有太皇太後和韓家撐腰,皇上又能怎麼辦。隻要皇上不寵幸皇後,娘娘還是有機會的。您還是先把身子養好,一切等皇上回宮再說。”
珍妃抿抿唇。玲瓏說的很對,她不能因為皇後被放出冷宮亂了陣腳。她還不一定救活,如果她死了,自己的機會就來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快點懷上孩子,有了孩子她就不怕了。
鳳凰山位於燕州西南方,離京城有四天的行程。山下有個小鎮,百姓們以耕地農作為生,民風淳樸。小鎮因山得名,故此被稱為鳳凰鎮。
鳳凰山終年積雪,寒冷無比。山頂的碧水寒潭更是由千年寒冰建成。這裏原先是回夜宮的分舵,後來玄晟當上武林盟主,鳳凰山就變成了雪園,專門種植難以生長的名貴藥材。
皓宸背菖蒲上山,風衣小襖一件不落。盡管如此她的手還是被凍得紅紅的,沒有一絲熱度。
玄晟玩味的注視他們,也不出手幫忙。一路上隻顧和身邊美人相伴,笑談風雲。有時他會忍不住嘲弄一番,緩解壓抑的氣氛。“皇上對皇後的疼愛並非如傳言那般壞,老弟我為皇上打抱不平。”
紫衣嬌柔的捶打他,“主子羨慕皇上,不如請皇上把皇後娘娘給您背。這樣皇上也不必如此勞累。”
皓宸不吭聲,加快了腳步。“天要黑了,還是趕緊上山。”
楚桓暗笑,皇上表麵上恨菖家人,實際上他還是挺關心皇後。就拿這次皇後中毒來說,皇上是要負很大責任的。“主子,讓奴才背一會吧。”
“不用了。”他斜睨背後的人,她倒是睡的安穩。等她醒來自己決不讓她好過!
半個時辰後,他們順利抵達山頂。瑟瑟冷風吹在他們臉上刺骨非常。雪園外四位絕*子已等候多時,“春竹,夏菊,秋蘭,冬梅恭迎公子,主子。”
“免禮。”君皓宸如釋重負,背人上山果然是件累人的差事。“春竹,你去準備一些熱水。”
“請公子放心,奴婢早準備好了熱水。”說著,她和冬梅把菖蒲扶上了軟轎。“奴婢在出雲閣準備了酒宴,請公子和主子移步。”
簡單用完膳,君皓宸依記憶找到了茗香苑。趁他們用膳之際,他們兩人已經幫菖蒲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房間裏三個暖爐散發著濃濃熱氣,與外麵的天寒地凍完全兩個世界。
雪園到處種滿了名貴藥材,把他們放在熱水裏泡澡能強健身體,雖然菖蒲一直處於昏迷中,對她仍然有效。
要解除‘守宮砂’的毒性勢必要打傷元氣,像她這樣沒內功護體的人,要康複如前需要時間敬仰。本來皇祖母讓他戴上落燕和紅妝,可他拒絕了。一來他們不會武功,帶著他們有諸多不便,二來雪園有婢女伺候,有他們在總比落燕他們好。
皓宸撥開她額前的碎發,一個極淺的傷疤映入了他眼簾。這個傷疤是那次撞柱子遺留下的吧。他發恨狠似得揉著,直到哪裏紅了一大片才鬆手。“該死的女人,就那麼想死!”
他怨恨的低咒,緊接著發現菖蒲並非傳聞中那樣醜,如果沒有那醜陋的胎記,或許她會是個絕代風華的女子。
心中一動,腦海裏閃過那夜纏綿。君皓宸眉頭緊蹙,他在想什麼,此時此刻他還有閑情往那上麵想!“春竹冬梅以後就由你們照顧她了。”
“照顧夫人是奴婢的榮幸,奴婢會把夫人當成自家主子,好生伺候著。公子盡管放心。”說話的人是冬梅,他們四姐妹從小住在雪園,對藥理頗有研究,武功自然不在話下。
“君兄。”玄晟出現在門口,笑著道,“天色已晚,我們明日再去。”
“好。”南詔國的宮廷秘藥不是輕易可以得到的。君皓宸眸光深遠,似笑非笑。相府肯定有南詔人。若他沒記錯的話,姑姑是中了南詔血盅踩死的。這個秘密還是小時候從顏太後那裏偷聽來的。
隔天早晨,鳳凰山上下起了鵝毛大雪,白色的雪花落在地上形成厚厚的積雪。來到碧水寒潭,偌大的池譚不斷冒著冷氣,寒意透過衣物鑽進他們身體和四肢。
玄晟打開石壁,發現石壁裏別有洞天。一朵白蓮生長在寒冰之中,上麵兩顆紅色果子格外醒目。君皓宸不得不驚歎這世間還有如此神奇的東西。
紅晶果不宜種植,必須生長在極寒的環境下,由此更顯得它彌足珍貴。江湖中人無不想得到,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樣一個能解百毒的靈藥就長在鳳凰山上的石壁中。
兩人一靠近,無數毒蟲從四麵八方聚集起來,沒一會兒白蓮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毒蟲。玄晟從懷裏拿出兩顆藥丸扔在角落,毒蟲瞬間被引了過去。“師父臨死前告訴我這個秘密,千叮嚀萬囑咐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告訴別人這個秘密。君兄,你欠我一個大人情。”
“哪個果子才是真的?”白蓮千年開花千年結果,世間僅此一顆。但是這朵白蓮卻又兩個紅晶果。
玄晟拿出匕首,在君皓宸的手指上劃了一道口子。“白蓮浴血而生,用你的血驗證一下是真是假最好不過。”
他怒瞪那張欠扁的臉,語氣惡劣道,“為什麼要用我的血,你的不行?”
他真是誤交損友,該死的家夥!
玄晟揶揄道,笑的一臉無害。“回皇上,皇上的血怎麼能和小人的相比。再者皇後是皇上的女人,不用你的血用誰的。”
果然一遇到血其中一顆果子立即發出金燦燦的亮光。君皓宸小心取下果子,用白色錦袍包裹的嚴嚴實實。“回去吧。”
玄晟笑的更歡了。“遵命。”死鴨子嘴硬,他明明很在意那位醜後,還裝作不在乎的樣子,糊弄誰啊。
茗香苑裏菖蒲安靜的躺著,麵容上沒有任何血色,蒼白的如一張白紙。君皓宸把果子嚼碎,看著她咽下後,又問道,“她什麼時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