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揚的眉頭蹙起,有些想不通。驀地想起那個叫李三的人說認識什麼官府的人。看來,蕭雅的這一次逼問,他反倒去官府那裏告發龍飛揚了。

李子木不知道龍飛揚在想什麼,他四下環顧一番,然後向前一步,湊近了龍飛揚的耳邊,低聲說道:“爺,你怎麼住在這裏?你何時回去?宮裏傳來消息,李過要去攻打鄰國玉國,正在操練兵馬,爺,我們要早想對策啊!”

龍飛揚一怔,聲音低沉地問道:“消息準確麼?”

李子木回答道:“蕭公子傳來的消息。”李子木的意思龍飛揚自然明白,蕭雅的消息,從來不會出錯。

龍飛揚隨即眉頭蹙的更緊了,眼神變成暗沉複雜。

李子木看見他沉吟不語,不由得有些發急,口氣也焦躁起來:“爺,你幹嘛一直住在青樓裏麵?京城現在已經一團糟了,皇上現在還是一味的玩鳥鬥狗,不問政事,如此下去,李過凱旋之時,就是天下換主之日啊!爺,你快點跟我回去想辦法啊!”

龍飛揚眼睛動了動,一絲果決的光芒閃過,對著李子木低聲說道:“我現在還無法回去,你先回去準備好啟程事宜,明天申時,我們回去與你們會合,馬上離開安陽城,回京城!”

李子木愣了愣,驚訝地脫口而出“我們?除了爺還有誰?”

龍飛揚沉聲說道:“還有那個女子,菖蒲!”

李子木徹底呆愣住了,半天才不可置信地叫道:“什麼?你是說……”

龍飛揚麵色一沉,一個淩厲的眼神,頃刻製止了李子木嘴裏的驚呼。

李子木的目光有些驚慌地掃視了一眼龍飛揚身後緊緊關閉的門,臉色巨變。他慌張地打量著龍飛揚,眼神之中,憂慮萬分。語氣急急地說道:“爺,難道你一直和她住在這裏?你一直不回去的原因是因為她?爺,你沒事吧?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龍飛揚冷冷打斷李子木的話,“回去吧,這裏沒有你的事了,記住我的吩咐就好!另外,不要和第二個人說我在哪裏,包括蕭雅!”

李子木怎麼能這樣輕易就走掉了,他實在擔心的要死了。嘴裏惶急地說道:“爺,你怎麼還要帶著這個女刺客走呢?她冷酷無情,手段太過殘忍狠毒,爺,你和她在一起太危險了,我不能走,我不放心!”

龍飛揚的臉色沉了下來,心裏非常不高興。不止因為李子木抗命不從,而且,他竟然出口汙蔑菖蒲,這是他最生氣的地方。

“住口,你再?唆,家法處置!”龍飛揚一改平時的玩笑不羈,俊逸的眼眸內,冒出淺淺的火苗來,語氣也極其嚴厲。

李子木被駭了一跳,看來,爺真是生氣了。那威壓的王者氣勢,還是令他忍不住瑟縮地後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氣,隻得低聲說道:“是,屬下馬上離開,但是,爺你一定要小心,這個,爺拿著,留在身邊以防不測。”

李子木邊說邊從腰畔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送到龍飛揚麵前。

這把匕首是龍飛揚賜給李子木的。西域生鐵鍛造,小巧輕便,鋒利無比,削鐵如泥。

龍飛揚有些不滿地掃了那匕首一眼,淡淡說道:“我用不著,你拿回去。”

“爺,你的安危不是你一個人的啊,你是昕國唯一的希望了。而且,那個女子實在太過狠毒了,爺知道金大勇怎麼死的麼?他被一隻筷子插入了喉嚨,另一隻筷子,刺透了他的一隻眼珠子,死狀慘不忍睹。爺,你怎麼會留在這樣乖戾殘忍的女人身邊啊?”

李子木已經為龍飛揚擔心的無以複加了,爺怎麼會和這樣的女人住在青樓裏麵?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管如何,也不能讓這個女人害了爺!

龍飛揚聽見這番話神色微愣,但隨即為菖蒲解釋道:“金大勇是她的仇人,對待仇人自然不能手軟了,我和她也無冤無仇,她怎麼會害我?而且,她會和我一起回京對付李過!”

李子木神色動了動,低聲問道:“是她親口答應爺和你一起回京的麼?她那樣乖張狠厲的一個人,肯和爺一起走麼?”

聽見這句話,龍飛揚猛然一驚。

那日菖蒲的疑問閃現心頭,“我必須跟你回去?”不太甘願的口氣與疏離,明明已經告訴了他她的本意。李子木說的對極,她是不甘心跟他一起走的。她也不會甘心受他的控製。

龍飛揚的眼睛眯了眯,心頭一凜。她如果安了離開的心,以她的個性,是絕對不會跟隨在他身邊的。而她冷冽的性格,更會在離開之後和他分散天涯,毫無瓜葛,絕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