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的力道非常大,舒牧昭咬了咬牙,手腕一抖,那腰帶仿佛被注入了生命般淩空而起,也帶起了徐曼凝的身體。而那鬆鼠花燈自她手中脫落,直直墜向水麵。
砰——
那花燈像是平地驚雷,遇水炸開,水麵上煙霧騰起,徐曼凝在半空中瞧見這場景,被嚇得哭都哭不出來,雙腳落地卻無法站立,就連身子都抖成了篩糠。
舒牧昭抽回那腰帶,又伸手扶了她一把,將她交給滿麵淚痕的婢女後,才心疼地摸了摸發皺的綢緞,想著以後要不要隨身帶根鞭子。
“這是怎麼回事兒?”就在這時,沈氏母女在一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姍姍來遲,第一句話卻不是關心徐曼凝的情況,而是帶著質問的口氣問起這裏發生的事情,目光卻落在舒牧昭的身上。
舒牧昭直接別過頭,當她們不存在。
而在場的人猶且驚魂不定,想起剛才若是離徐曼凝近了些,隻怕此刻引火燒身的人就是自己,都不自覺地退開了幾步。
這一退,娉婷而立的舒牧昭則顯得格外醒目,隔著徐曼凝,與沈氏母女形成了對峙之勢。
沈氏和陳瑤互相看了一眼,眼裏皆閃過一絲得意——
舒牧昭,這次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難以從中逃脫出去了。
舒牧昭涼涼地掃了他們一眼,卻也不急著為自己辯駁——
她要的是見招拆招。
果不其然,在一群又驚又俱的大家閨秀中,唯獨陳晨站了出來,指著舒牧昭叫道:“母親,是舒大小姐……女兒看到舒大小姐把那盞燈給了徐小姐,後來那燈就炸開了……”
人群裏頓時出現一陣詭異的安靜。過了會兒,回過神來的眾人腦子裏轟然炸開,看著舒牧昭就跟地獄索命的厲鬼似的,恐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
舒牧昭不理會眾人的反應,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陳晨,冷冷道:“我看二小姐是糊塗了吧?明明是徐小姐被人推下水,我好心救了她一命,怎麼就扯到花燈上了?”
頓了頓,她又指著傻了的徐曼凝,語帶諷刺,“若是真要做什麼,我又何必花費心力去救人?我可不比某些人,凡事隻會想到那些醃臢手段,不把人命當回事兒,偏偏還以為自己最聰明,想要把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這麼說著,她又將視線移到了沈氏臉上,“侯夫人,你說這樣心思歹毒的人,該不該嚴懲呢?”
“的確應該嚴懲。”陳瑤意味不明地看著她,豔麗的唇勾出一抹譏誚,像含羞的草裏吐出的利刃,“那麼,就請舒大小姐來解釋下,為何你遞給徐小姐的花燈會遇水炸開吧!”
“瑤兒妹妹是什麼意思?那花燈本就是侯府準備的,真要追究起來,難道不是侯府的嫌疑最大?”舒牧昭看著她,明明神態裏滿是懶散,那眸光卻似刀鋒般尖銳,教人不敢逼視。
不想,這句話卻像是觸痛了徐曼凝的神經似的,那靠著丫鬟的身子驀地站直,指著她,嗓音因驚嚇過度而變得嘶啞,“舒牧昭!你好狠毒!”
啪——
舒牧昭一把拍掉她的手,“蠢貨!”
“你……”
“我什麼?賠我腰帶!”
……
徐曼凝兩眼一翻,當場被氣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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