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牧昭搖搖頭,隻覺得無比滑稽。
陳晨和蘇姨娘又豈會在這種氣韻上相似?
一定是她看錯了!
說起來,蘇姨娘嫵媚天成,那還情有可原。可陳晨本就是南信侯府的二小姐,雖為庶出,吃穿用度卻遠非其他庶出女子可比。最重要的是,此女尚未許配人家,真正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若說她同蘇姨娘一樣,天生媚態,豈不是不知禮義廉恥?
可不得不承認,陳晨的轉變的確是令人起疑的。
舒牧昭想了想,也沒想出個中原因,便也留了個心眼兒,想著回府後再讓人去查一查。
思及此,她也不欲在此多做停留,轉而看向陳瑤,似乎才想起要搭理這個人,“陳瑤,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副沒長進的樣子,也難怪從來都求而不得了。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人在做天在看,那些齷齪心思鬼蜮伎倆,還是少拿出來丟人現眼。”
說完,她也不管陳瑤會作何感想,徑自帶著自己的人揚長而去。
陳瑤恨得咬牙切齒,又想起她臨走前說的話,心頭竟然有股詭異的不安感。
她總覺得,那女人並非危言聳聽,可又想不出字裏行間更深層的含義,一時也隻能將此事作罷。
這邊,舒牧昭離開了侯府後,徑自回了將軍府。
那幾個江湖人士,她已經讓人丟去了忠夷伯府,至於侯府那邊想要如何翻過此事,就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了。
如今陳陽安已經受傷昏迷,想要指望他去給自己“洗刷冤屈”,已然是不可能的事。而陳瑤又恨不得她早點倒黴,想必也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如此一來,忠夷伯府的人必定會登門求一個說法,到了那時候,侯府應該會比現在更熱鬧。
隻是,這一出戲,她應該是看不成了。
舒牧昭覺得有些可惜,卻也隻能回了將軍府。
當晚,江城下了很大的雨,舒牧昭懶洋洋地躺在二樓藤椅上,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幕出神。離悅帶著李管家走了上來,端上剛煎好的藥,便退了下去。
舒牧昭皺眉看了眼,在李管家欲言又止的表情中,閉著眼喝下了那碗藥。
回來之後,李管家連忙將軍醫請了過來。而那軍醫給她看了一下,直接下了最後通牒,未來一個月內不能再傷筋動骨。那也意味著,如果她不想後半輩子都變成殘廢,在傷沒養好之前,她還是乖乖地待在將軍府裏。
那軍醫據說隨軍多年,在舒萬江犧牲之後,跟隨李管家等人守在了將軍府,他的話沒人敢不聽的。舒牧昭自然不敢不重視,就連一日三餐吃什麼都向他請教,生怕吃錯東西影響傷勢。
現在灌下這一碗苦到極致的藥,她隻覺滿肚子的壞水都要被衝掉了。
李管家連忙從旁邊遞來一小盤蜜餞,舒牧昭卻隻是擺了擺手,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問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小姐,淩王來了。”李管家微微躬身看著她,古銅色的麵龐上露一抹深思。
舒牧昭怔了怔,隨即麵色如常道:“來了就直接讓離悅通傳就成,你又何必走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