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不是。
好像從進入這屋子開始,這個人又恢複了以往的模樣,不再是這段時間表現出來的冷漠疏離,而是以一種全新的姿態出現在她的麵前。
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以為又回到了兩人過著夫妻生活的時候。
可想歸想,她還是及時拉回了理智,嘴角一勾,便捧著茶盞坐了下來,笑得無懈可擊,“王爺想要談什麼?”
慕容淩晃了晃杯中的茶葉,嘴角噙笑,“舒大小姐既然在江城生活了那麼多年,想必也清楚江城的情況了。那你可知道,玉羅公子來此的目的是什麼?”
玉羅公子?
舒牧昭愣了愣,想著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人的,卻又聽慕容淩道:“你不知道玉羅公子是誰?”
細聽之下,他的聲音竟然還帶著幾分急促。
舒牧昭腦中不停搜索著關於“玉羅公子”的信息,卻無奈地發現,原主的腦袋似乎不夠大,根本就沒裝下這號人物,不得已之下,隻能打哈哈笑道:“淩王爺,我這記性不大好,還真是沒想起來呢!”
慕容淩仰頭飲下杯中茶,猛地放到桌麵上,突然的聲響教她驚了一驚,卻又聽他問離悅,“你家主子不知道玉羅公子是何人,你作為貼身伺候的,總該知曉吧?”
自從走進這雅間,離悅就默默當起了隱形人,此刻突然被慕容淩點了名,連忙走出來,硬著頭皮回道:“奴婢雖沒跟在小姐身邊多久,但也聽說過一些關於玉羅公子的事。”
“你說說看。”舒牧昭瞟了眼某個人,不動聲色道。
離悅抬眸看了看她,小心翼翼道:“小姐,您忘記了嗎?玉羅公子原先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玉丞公子。此人是淮令地府的大使,掌管淮令地府一切暗殺行動。元啟十五年,在國宴之上,您與玉丞公子比試武功,當著皇上和眾多朝臣的麵兒,說其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堪稱玉麵閻羅,遂當場請皇上做主,讓玉丞公子更名為玉羅公子,取玉麵閻羅之意。”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其實,說簡單點,玉羅公子就是您之前遇到的淮令府大使。”
舒牧昭靜靜地聽著,沒有任何反應。
她死的時候,還是元啟十三年,哪裏會曉得元啟十五年發生的事?
以前,她憑借著原主腦中殘存的記憶,也足夠應付李管家和南信侯府那些人,卻沒想到會在這裏栽了跟頭。
許是那段記憶太過於零碎,與其他比起來,也不顯得那麼重要,原主自然而然就沒放在腦中。
最關鍵的是,元啟十三年時,國師張延壽手下還沒成立“淮令府”,盡管她也讓李管家準備了關於淮令府的一些資料,卻遲遲不想去翻閱,豈料那幾次三番與她交手的鬥笠人就是玉羅公子,還與她有過這麼一段過往糾葛。
可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慕容淩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
他是在懷疑什麼?
她緩緩轉過頭,迎上對麵那人懷疑的視線,嘴角一勾,忽然把整張臉湊過去,笑吟吟道:“淩王爺,我說我不記得了,你相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