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渭水莊園裏麵的奴仆,顯然不是一般的奴仆。
他們進退有據,將各家的人都安置的妥妥當當的,僅僅是從這一點便可以看出來。
他們不簡單。
顯然不太可能是謝台的人。
他們應該是世家的人,至於是哪一個世家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今日的宴會是在主堂裏麵的。
但是主堂裏麵的位置並不夠。
從主堂綿延而出,甚至可以到渭水畔而去。
周遭,火盆還有擋雪的東西還是不少的。
以王生的身份,當然是被安排在主堂內了。
不過不是主堂第一個位置。
但也是靠前排的位置。
此時人沒有來齊,但是從來的人中,倒是可以看到不少的文學巨擘。
如之前的金穀二十四友,左思,潘嶽,陸機陸雲都來了。
其中左思的位置在王生之上,潘嶽陸機陸雲的位置這是在王生下麵的。
對於這個安排,王生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左思雖然在朝堂上沒有多少權力,但是在士林之中,他的影響力可是不小的。
除左思外,王生發現蘭陵公衛璪正在其中,便是司徒王戎,也在前列。
朝中還有不少大臣,居然也被邀請過來了。
王生眉頭微皺。
他很快便發現了。
這來的人裏麵,大多是世家的人。
其次是無依無靠的寒素。
像王生這樣的皇帝身邊的紅人,寵臣,在此處倒是顯得突兀。
可以這麼說,滿屋子裏的人,都是失意的人。
除了王生以及少部分世家之人。
毫無疑問,現在在渭水莊園的這些人,在朝堂上絕對算是一股力量。
而且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尤其是司徒王戎,蘭陵公衛璪。
這兩人背後,都是站著一個大世家的。
太後邀請了這麼多人來
難道不怕皇帝震怒?
在權力麵前,親情有時候是十分脆弱的。
便是父子相殘,兄弟反目,在權力麵前,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母子之情
足夠牢靠嗎?
人漸漸來齊了。
王生在一邊默默的喝著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低調一些。
但是王生想要低調,卻是有人不想要王生低調。
譬如司徒王戎。
“廣元侯昨夜在皇宮留宿,當真是好大的威儀。”
王生瞥了王戎一眼,說道:“司徒莫要說這些話了,大不了我香水的生意,送與你罷了。”
對付鐵公雞,當然是錢來的實際了。
而香水,是暴利生意。
原本是王生與王戎兩人合夥辦的。
但是王生如今見到王戎這副嘴臉,哪裏還不知道他的意思。
他不過是要一些好處罷了。
“當真?”
王戎眼睛驟然一亮。
“自然是真的了。”
這王戎,倒還真是果不出他的所料。
“若是如此的話,之前的事情,你我就揭過了。”
王生翻了翻白眼。
莫要說揭過了。
你受的那些損失,恐怕連這香水生意的零頭都不如。
當然,王生之所以如此大度,將香水生意轉讓給王戎,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天下太平的日子,沒有多久了。
這洛陽,遲早會在戰亂之中的。
在戰亂之時,人人都想著活命,誰還會想著買香水?
再者說,做生意,是商人做的事情,王生親自參與其中,難免有些掉份。
日後王生有其他的生意要做,也是要交給手下人去做的。
自己在背後掌控全局即可。
將鐵公雞王戎打發回去之後,王生久違的獲得一陣平靜時光。
不過這平靜也沒有持續多久。
冥冥之中,王生感受到了一股惡意的眼神。
轉頭朝著那股惡意的眼神看去,王生馬上發現了這眼神的主人。
楊珍。
弘農楊氏如今的掌舵者。
這家夥對自己的怨氣,還真是不能用區區香水就能解決的。
不過
王生也未必怕了這楊珍。
如今在洛陽,王生的權勢比這個楊珍大太多了。
一個落魄世家,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但這匹快要瘦死的駱駝要是敢招惹自己的話,王生不介意讓這匹駱駝真的變成死駱駝。
王生完全有這個能力。
當然
也需要付出一點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