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宇一下子拉過了安韻的手臂,讓她麵對自己。
“你到底在什麼!”
“若兮從來沒有在醫院裏留下過記錄,因為…因為…”
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不出口,這是若兮埋在心底的一個痛,她又怎麼可以提起呢,這將會把若兮心底最深處的無助牽扯出來呀。
她回頭看了看依舊沒有任何蘇醒跡象的若兮。
“到底因為什麼?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隱瞞不是在幫她,是在害她啊!她的身子還能這樣拖到什麼時候,難道你心裏一點也不知道嗎?你們這是在害她!”
程熙宇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安韻的耳朵裏。
他的都對,可是不管是誰,麵對那樣痛苦的折磨下,又有幾個能堅持的住再次被公之於眾的痛苦呢。
可是程哥哥的對,這不是在幫她,是在害她呀!她的任性,也會害了她自己的呀!
她這樣的身子還有多少個時日可以給她拖呢。
“你要答應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不單單是若兮不能接受的痛苦,就算是我們旁人也做不到聽第二次。”
程熙宇麵對從到大看著長大的安韻,用這樣嚴肅的表情在和自己一句話的時候,他開始在反思自己,自己是不是還要問到底呢。
“你跟我來,我們找個能話的地方。”
兩個人都深深的看了一眼若兮,吩咐了一下保鏢,還是乘坐電梯去了台。
在這個夜晚,台沒有一個人,十分的安靜。
從台上向遠方眺望而去,看盡世間繁華,這座城市的絢爛。
“這件事要從6年前的那個冬季起,那個下雪的冬季,我們三個人一起約出門看電影,可是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所以我們便是忙著自己的事情然後在那個時間點在電影院直接集合,那,若兮沒事,若兮早早就去了。”
安韻扶著台的欄杆,看向遠方,仿佛看見的就是當年的自己。
“我們是在電影快開始的前幾分鍾到羚影院,可是當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沒有了若兮的身影,我們以為若兮是不是已經一個先進場了,可是在我們想要進場的時候,發現了在一邊的角落裏的椅子上放著若兮的包包,走近一看才看見了那三張被遺落在桌子上的電影票,和翻倒在桌子上的爆米花。”
安韻深深的閉上了眼睛,多希望自己也可以選擇式的忘記,隻要不再記得這件事就好。
“後來我們翻遍羚影院,包括每一個片場,每一個角落,偌大的電影院,監控無數,我們翻看著一個又一個的記錄帶,隻到看見一個人黑衣人在角落裏襲擊了若兮,若兮就在一瞬間就被迷暈帶走了。”
這一刻,安韻的心裏也是那麼的咬牙切齒,就是那三個黑衣人,他們躲在了監控的暗區,但至今,都還沒有落網。
這就是安韻最恨的地方。
若兮受了那麼多的傷害,結果罪魁禍首還在逃之夭夭,沒有受到還有的懲罰。
“當我們找到若兮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她渾身濕透的不是水,給是血,渾身都是血,沒有一個幹淨的地方,眼裏一片恍惚,看見任何事物都很害怕,躲避,膽,尤其是她血淋淋,肉眼都可以看見白骨的左肩,無力的垂在一邊,一隻手用力的抱住自己,將自己完全縮在了角落裏。”
安韻轉頭看著程熙宇。
“你知道嗎,若兮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啊,那些人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剔骨,那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活生生的剔去了若兮的一根骨頭,那左肩就像廢了一般,可是偏偏又讓你有著直覺,那種痛,你想的到嗎?可是若兮的眼裏出了害怕,膽,躲避,卻沒有一點痛的痕跡,你知道嗎?那樣的痛都抵不過她心裏的恐懼和排斥,一個才19歲的女孩,渾身極瘦,臉上毫無血色,卻隻會將自己縮在角落裏。”
當初找到她的那個場景,仿佛就在昨日,記憶猶新,痛苦不堪。
程熙宇難以置信的聽著她的描述,一個19歲的女孩,是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堅持著活生生剔骨的痛苦。
“後來我們吧她帶回了家,可是經過了那一個月,她的精神上受到了嚴重的重創,她......患了嚴重抑鬱症。”
程熙宇看著安韻眼裏的心疼,也明白當時的情況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