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吧,我走了。”幾乎是落荒而逃,魅傾城第一次覺得如此狼狽,隻因那雙溫柔中帶著慈愛與寵溺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
父親,那究竟是怎樣的角色?但至少,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
顧榮軒嗎?不,他隻是她的仇人。
“傾城,你要幸福啊!”一聲歎息從身後傳來,帶著深深的祝福。
傾城?多久沒有人喚過這個名字了?自從柳盼兒死後,就再沒有人這麼喊過她了。久到,她都幾乎忘了,這是她的名字。可是,此刻聽到這個名字自這個男人口中喊出,竟如此的親切。
庭院之中,魅傾城心中一片煩躁。不想他死,不想讓他就這樣死去。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她煩躁,清涼的夜風也吹不走那淩亂的思緒。
“小娃娃,你一個人在這兒幹什麼啊?”伴隨著一聲玩世不恭的笑語,一道身影閃過。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魅傾城看著這個消失許久的人再次出現,肩上還跟著一道雪白的身影不由挑了挑眉。
“吱!”的一聲,原本趴在寧致遠肩頭的白貂一閃身,整個投入魅傾城的懷中。親密而討好的伸長舌頭,舔著魅傾城的臉蛋。
“喂!”寧致遠見狀不由氣的吹胡子瞪眼。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家夥,也不想想是誰好吃好喝的照顧它,它倒好,見到主人就把他給扔到一邊了。
“你拐帶了我的貂兒。”魅傾城淡淡的開口。
“誰拐帶了?我那是看你忙得沒時間照顧才幫你照顧幾年,你也不看看,貂兒現在這身形可都是我照顧有方!”寧致遠嚷嚷著。
“你來做什麼?”魅傾城也不與他爭辯,直接問道。
“找你。”寧致遠也答得幹脆。
“我說過了,不會做你徒弟。”魅傾城撫弄著貂兒的雪白皮毛,漫不經心的拒絕。
“哈!不做徒弟,做徒弟媳婦兒也是一樣的。”寧致遠怪笑一聲,一臉得意的看著魅傾城。
“什麼意思?”魅傾城這才正眼看向寧致遠,心中卻有了答案。
“墨兒那小子難道沒告訴過你,他師傅是誰?”寧致遠一瞪眼,麵色不善的開口。
“沒有。”魅傾城點頭。
“什麼?這個小兔崽子,真是忘恩負義啊!我辛辛苦苦教了他這麼多,含辛茹苦的將他拉扯大,他居然連我都沒跟你說啊。真是太過分了啊!”寧致遠一臉憤恨的開口悲呼。
“如果你來是為了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那你可以走了。”魅傾城淡淡的打斷他的話。
“哼,真是不可愛,和墨兒那臭小子一樣,一點兒也不可愛。”寧致遠悻悻的撇了撇嘴。
“你到底來幹什麼的?我心情不好,不想再問一遍。”魅傾城提醒著。
“哎?我沒說嗎?那小子沒告訴你?”寧致遠還想打哈哈,卻因魅傾城掃過來的雙眼閉上了嘴,裝模作樣的咳了一聲,道“我是被那臭小子挖來救人的啦。”說著,還附送了一個白眼。
聽聽,聽聽。這話是一個師傅該說的嗎?居然被徒弟挖過來救人。真是反了天了。不過,誰讓他就是怕了那小子掃過來的冷眼呢?
“你能救他?”魅傾城豁然起身,一把抓住寧致遠的衣襟。
“哎!親點兒親點兒。我說你們一個個的難道都不知道敬老嗎?真是無法無天了。”寧致遠怪叫著。
“救活他,我就做你的徒弟。”魅傾城正色道。
“哎?”寧致遠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魅傾城,隨即驚喜被一陣失望所替代,悻悻道“算了,那臭小子會殺了我,你還是做我徒弟媳婦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