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二早的人數眾多,所以誰也沒注意到少了一個人。
等人都散開後,張菲菲才悄聲無息的跑了回來,另外幾個人一直在等她,見她回來,都是嘴型無聲的追問,張菲菲見幾個新人正圍著錢楚談話,她指指外麵:“……我們到外麵再說!”
倒了外麵,張菲菲跟另外幾個圍成一團,“那個阿姨說是她閨女買的保險,她不知道是不是她閨女簽字,不過,她說記得她閨女是去年結婚的,那份保險,她閨女說是買給她自己的結婚禮物,她也沒看到有人到她家裏簽保險,因為那一陣她出去度蜜月了。但是我們現在具體不知道什麼情況……”
螳螂拽拽張菲菲:“剛剛,就是二早的時候,湯小同跟櫃麵老師吵起來了。說那個阿姨走了……吵的挺凶,差點打起來!”
張菲菲眼睛一亮,“真的?”
幾個人正在說話,突然聽到錢楚的聲音:“你們幾個聚一塊幹嘛呢?”
最近幾個人表現都不錯,所以錢楚對他們相對也關心一點。
“哦,我們剛剛在討論一個病例呢,本來還想去問你的,現在沒事了。”張菲菲笑著說:“好了師傅,我下午還約了客戶,我要先溜了溜了!”
其他人幾個人也紛紛起哄,快速的散開。
錢楚站在原地,總覺得他們幾個鬼鬼祟祟的,笑容都很曖昧的那種。
張菲菲和螳螂幾個人兵分兩路,螳螂和另外一名小姑娘負責跟櫃麵老師套近乎,張菲菲則以代替師傅探望病人的為由,直接去醫院找那阿姨,並想方設法弄到阿姨閨女以及丈夫的親筆簽名。
然後跟螳螂那邊拿到的保單簽字和簽名作對比,赫然發現雙方的簽名和筆跡沒有丁點相同的地方。
張菲菲看著保單上醜醜的簽名,冷不住笑了一聲,“這字,小學沒畢業吧?”
螳螂看他一眼,“很多人大學畢業的字,寫的比小學沒畢業還醜,我就是。”
張菲菲:“……”
張菲菲想了想,“現在,我要去找客戶,那阿姨說,她女婿晚上才能回來,明天我還要再去一次,我要讓他們辨認這字到底是不是他們寫的。”
另外幾人一聽,也跟著有些高興:“總算找到了把柄,這次,我看他有沒有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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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菲菲幾人齊齊站到錢楚麵前,把幾個人聯合起來調查的各種證據扔到錢楚麵前的時候,錢楚還一臉懵圈,“這些是什麼?”
“這些是鐵證。”張菲菲說:“我們抓到了湯小同的把柄!”
錢楚把那些複印件以及錄音等東西拿過來,挨個看了一下,“代簽名?”
張菲菲點頭:“對,就是帶簽名!湯小同的客戶因為去結婚大事買保險給自己當禮物,還去了國外度蜜月,湯小同為了趕上去年的旅遊方案,所以利用客戶已經提供的資料,擅自把保單先簽了,上麵的這段話以及客戶簽名,都是他自己簽的。而且,在客戶回國後,他也沒有修正!由此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是一個老油條!”
錢楚看看資料,沉默了好一會,才問:“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證據確鑿,當然是舉報他!”張菲菲說:“我就不信,鐵證如山,還能舉報不了他!”
錢楚點點頭:“確實,這次舉報的話,處罰下來,湯小同肯定大傷元氣。隻是,”她看著幾個人:“你們這樣做,客戶怎麼辦?她躺在醫院,不能動不能說,昏迷狀態,家裏可能還需要急用錢。這份舉報送上去,公司必然會核查整個方案,那麼他們就算報案理賠,短期內也不可能獲得。還會成為核查的對象。”
“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還不能舉報?”螳螂有點急,“我們都等多少天了?”
錢楚對他安撫的笑了笑,“不是不能舉報,而是再冷靜的想一下,能不能不要影響到客戶的理賠。這件事有錯的湯小同,但實際上對外界來說,是公司的流程問題。換句話說,在這件事裏,客戶是無辜的,我們不能因為我們的想要舉報某個人,影響到客戶的理賠。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讓客戶的理賠申請通過了,再舉報這件事?”
幾個人麵麵相覷,最後張菲菲堅定的搖了搖頭:“師傅,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也不是我們不給你麵子,而是這個機會太好了,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們都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如果後續湯小同把所有手續都改正了,那我們還能怎麼辦?”
錢楚抿了抿唇,“所以你們就是想要把這件事舉報上去,不管客戶那邊的情況?”
“我們管不了那麼多,畢竟,他們也沒人管過我們呀。我們被騙的時候,誰來保護我們的利益?”張菲菲說完,伸手把那些資料收集起來,“今天我們一定是要舉報的。”
收集起來後,張菲菲也沒走,而是看中她,“師傅,你就說,你幫不幫我們吧,如果你也不願意幫我們,那這件事,我們就自己上了。”
錢楚揉了揉太陽穴,“資料留下吧。但是先說好,我把資料遞交上去,至於公司怎麼處理,不是我能左右的。”
“你隻要交上去,肯定比我們交上去有用。”螳螂說:“謝謝你師傅,我們雖然看起來沒什麼損失,但是我們是真的氣不過,欺人太甚了,把所有人都當傻子糊弄,他自己占便宜。憑什麼?”
錢楚點頭:“行吧,我知道了。”
等幾個人都走了,錢楚忍不住歎口氣,人啊,就不能做缺德事,看看這幾個人,對著湯小同簡直就是不死不休啊。
她重新看看那對收集的證據,都是複印件,又沒有公正頂多算舉報材料吧。
她考慮到客戶,是希望能拖延一陣子的,隻是那幾個人的憤怒超出了她的想象,這材料不遞上去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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